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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鹤来【我们是共犯】

smtr25:短文

汉江大桥的钢索在夜色中划出锋利的剪影,一辆黑色轿车蛰伏在桥栏边,像头餍足的兽。最后一缕江风止息时,车身终于停止颤动,只剩下江水拍打桥墩的闷响,一下下叩着夜的寂静。

车内弥漫着情欲蒸腾后的潮湿,香根草与橙花的前调早已被汗水稀释,此刻萦绕在空气里的,是更私密的麝香与盐渍海风般的体息。

女人仰躺在座椅上,月光透过天窗描摹她起伏的曲线。凌乱的发丝黏在潮红的颈侧,锁骨凹陷处积着细小的汗珠,像朝露凝在花瓣的褶皱里。

男人的手指穿行在她发间,指节偶尔蹭过她发烫的耳廓。这个方才还凶狠得像要拆吃她骨血的人,此刻连解开她缠在纽扣上的发丝都小心翼翼。远处货轮的灯火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喉结滚动时,下颌线绷紧的弧度像是还在克制着什么。

车窗上的雾气凝成水珠滑落,霓虹透过水痕在他们身上投下流动的光纹。女人无意识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大腿,这个依赖的小动作让他手指蓦地顿住。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唇边蹭花了的口红印,像雪地里碾碎的浆果。

江面忽然炸开一簇烟花,转瞬即逝的光亮中,他们看清了彼此眼底未褪的疯狂。男人俯身时,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呻吟,而他只是将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有个警察最近盯上我了。”你突然开口,声音刻意压得很轻,却掩不住那股烦躁。“总觉得他很眼熟。”

“我会解决他的。”李鹤来说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但你知道,这是他最危险的承诺。

红灯读秒格外漫长。你的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李鹤来右手小指上那道凸起的疤痕——像一条僵死的蜈蚣,蜿蜒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

直到一个人的身影闯入你的视野,你猛地攥紧了真皮座椅,李鹤来顺着你的视线看去,呼吸一滞,右手小指的疤痕也开始隐隐作痛。

密不透风的乌云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空气潮湿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你攥紧书包带,加快脚步穿过狭窄的巷子,青灰色的砖墙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冷。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声。

你猛地顿住脚步,抬头看见三个陌生男人堵在巷口。他们倚着斑驳的墙面,烟雾从指间缭绕升起,眼神却直勾勾地钉在你身上。

"哟,这么急去哪儿啊?"为首的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黄牙。

你的喉咙发紧,后退一步,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也站了两个人,退路被截断了。 “让开。”你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发抖。

黄牙男嗤笑一声,随手丢掉烟头,火星在潮湿的地面上挣扎了两下,随即熄灭。他朝你逼近,鞋子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泥点沾上你的校服裤脚。

“别这么冷淡嘛,陪哥几个聊会儿?”

你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就在对方伸手要拽你手腕的瞬间。

“砰!”

一声闷响,黄牙男突然踉跄着栽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墙上。你愕然抬头,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巷口微弱的光线走来,黑色的衣服下摆被风掀起凌厉的弧度。

李鹤来甩了甩右手,指节上还沾着血。他连看都没看地上哀嚎的男人,目光径直落在你身上。

“有事?”他问,嗓音低沉冷冽,却莫名让你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剩余几人见状,脸色骤变,其中一人猛地抽出折叠刀,刀刃在昏暗的巷子里闪过一道寒光。

“小心!”你惊呼。

李鹤来连眼皮都没抬,侧身避过刺来的刀锋,反手扣住对方手腕狠狠一拧——骨骼错位的脆响伴随着惨叫炸开。剩下的人终于意识到踢到了铁板,拖着同伴狼狈逃窜,转眼消失在巷子深处。

你站在原地,心脏仍在狂跳,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李鹤来弯腰捡起你掉落的书包,拍了拍灰尘递给你。

“以后放学别走这种巷子。”他皱眉道。

你接过书包,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触感微凉,却让你耳根莫名发烫。

“……谢谢。”你小声说。

他淡淡“嗯”了一声,转身要走,你却鬼使神差地拽住了他的袖口。

李鹤来顿住,偏头看你。

“你……”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是低声道,“你手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他垂眸看了眼指关节的擦伤,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嘴角极轻地扯了一下。

“不用。”

但你仍然固执地翻出随身带的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在他伤口上。李鹤来没动,任由你动作,目光却一直落在你低垂的睫毛上。

贴好后,你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却映着你的影子。

那一瞬间,你忽然觉得——

这场相遇,或许根本不是偶然。

雨点砸落的瞬间,你踮脚将向日葵雨伞倾向李鹤来,自己右肩瞬间湿透。他僵在原地,雨水顺着眉骨滑落,这个方才还凌厉狠决的男人,此刻竟因一把倾斜的伞露出无措的神情。

“你...”他喉结滚动,声音潮湿。你固执地高举发酸的手臂,直到李鹤来接过伞柄,指尖相触时带着雨水的凉意。他调整姿势将你完全笼在伞下,自己半个身子淋在雨中。

“这样公平些。”李鹤来别过脸时,你看见他泛红的耳尖。折断的伞骨在雨中摇晃,像两颗无处安放的心。

“我送你回家,李鹤来。”

伞下的空气瞬间凝固。李鹤来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连呼吸都停滞了。他缓缓转过头,雨水顺着凌厉的下颌线滑落,在风雨中泛着冷光。

“你知道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危险的嘶哑,就像传闻中那个把人打进医院的狠角色。

你直视着他阴鸷的眼睛:“七班的李鹤来同学。”话音未落,就感觉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整个年级都知道他的传闻——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的阴影里,体育课永远在角落抽烟,那双眼睛看人时像淬了冰。有女生说看见过他袖口下的淤青,有男生说亲眼目睹他在巷子里撂倒三个混混。

此刻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男生,却因为你叫出他的名字而乱了呼吸。“为什么...”他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喉结剧烈滚动,“还要给我打伞呢?”

雨点砸在伞面上的声音震耳欲聋。你往前一步,缩短了最后那点距离。李鹤来像是被烫到般后退,后背撞上潮湿的砖墙,溅起一片水花。

“因为,”你伸手拂去他肩头的雨水,“你在福利院的时候帮助过我呀。”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所有防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这个让全校师生退避三舍的问题学生,此刻在你面前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李鹤来沉默地接过伞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先送你。”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固执。伞面往你这边倾斜,他半边身子很快被雨水打湿,黑色外套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你们并肩走在雨幕里,脚步声被雨声吞没。经过便利店时,他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包装已经被雨水浸湿了大半。他皱着眉捻出一张勉强干燥的,递给你时指尖有些抖。

“擦擦。”他别过脸,目光落在远处的水洼上,“会感冒。”

你接过纸巾,闻到他手上淡淡的烟草味。他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你外侧,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溅起的水花全打在他裤腿上。

到家楼下时,雨势渐小。你把伞柄往他手里塞:“你拿着吧。”

李鹤来像是被烫到般缩了下手:“不用。”

“明天还我就好。”你执意把伞往前递,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掌心。他触电般收回手,伞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们同时弯腰去捡,额头差点相撞。他慌乱后退时,你看见他通红的耳尖和微微发抖的睫毛。最终他妥协地捡起伞,动作小心翼翼得像在捧什么珍宝。

“明天...”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会早点来。”

说完转身走进雨里,背影挺拔又孤独。走出几步又突然回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把伞抱在胸前,像守住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你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雨幕中。地上水洼里,一朵小小的向日葵图案正随着涟漪轻轻摇晃。那是从伞面上脱落的不干胶贴纸。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进教室,你在座位上坐下时,木质抽屉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一把折叠整齐的雨伞安静地躺在里面,正是昨天那柄印着向日葵的伞。

伞旁放着一个牛皮纸包裹的三明治,边角折得一丝不苟,还带着微微的温度。你轻轻掀开一角,煎蛋的香气立刻飘散开来,面包边缘焦黄酥脆,正是你最喜欢的那种。

一张便签卡从包装纸里滑落,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早餐趁热吃」落款处画着一个笨拙的猫爪印,墨水还没完全干透。

你抬头环顾教室,后门处传来一阵骚动。李鹤来正倚在走廊窗边,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阳光勾勒出他锋利的侧脸轮廓,却在触及他望向教室的目光时变得柔软。

见你发现了他,他立刻别过脸去,却藏不住耳尖泛起的那抹红。他的右手还贴着昨天你给他的创可贴,在晨光中白得刺眼。

自此,你们之间筑起了一座隐秘的桥。

每天清晨,你的课桌抽屉里都会准时出现各种小东西:周一是一瓶温热的杏仁茶,瓶身上画着炸毛的猫咪;周二是用报纸精心包着的鲷鱼烧,还冒着热气;周三则是一朵带着晨露的野姜花,茎秆上缠着创可贴。

李鹤来开始频繁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图书馆靠窗的座位,操场边的梧桐树下,放学后的便利店门口。他总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但你能注意到他眼底的变化:那些阴鸷的冰棱正在一点点融化,露出下面柔软的河床。

直到…

那是个阴沉的傍晚,你攥着刚从便利店买的打折饭团往家走。巷口的野猫冲你叫唤,你掰了半块鱼板丢过去,抬头却看见自家门前停着辆黑色机车。

金属撞击声从虚掩的门缝里漏出来。你冲进去时,看见母亲瘫坐在墙角,妆容糊成一片。茶几对面,熟悉的黑色背影让你浑身血液凝固,李鹤来手里攥着一沓借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连本带利六百万。”他的声音像淬了冰,完全不是学校里那个会为你带早餐的少年。

你手中的塑料袋啪嗒落地。李鹤来猛地回过头,眼中翻涌的震惊比你更甚。他下意识藏起借据的动作,让手腕上的黑色皮筋暴露无遗,那是你前几天刚丢失的。

卧室门突然打开。一个系着浴袍的男人骂骂咧咧走出来,脖子上还印着口红印。李鹤来眼神一暗。

等男人狼狈逃走后,整个屋子陷入死寂。母亲啜泣着让李鹤来再宽限几天,他点点头,母亲得到赦免立马逃出家,李鹤来带来的两个刺青男也被他签退了。屋子里就剩你们两个了。

“我不知道。”李鹤来嗓音沙哑得可怕。他弯腰捡起你掉落的饭团,用袖子擦了擦才递过来。这个动作让你看清他手腕内侧的新伤。

你接过饭团时,指尖蹭到他掌心那道狰狞的疤。李鹤来像被灼伤般缩回手,风衣袖口滑落,露出更多交错的伤痕,有些已经泛白,有些还结着新鲜的血痂。

“这些......”你声音发颤。

他仓皇地拉下袖子,却碰倒了桌上的玻璃杯。碎片四溅中,你们同时蹲下去捡,你看见他黑色高领衫下隐约露出的绷带。

“别看了。”他忽然抓住你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你抬头对上他通红的眼眶,里面翻涌着你从未见过的痛苦与挣扎。

你盯着地板上的水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不是我爸,是我妈的嫖客。”

李鹤来的手猛地攥紧,玻璃碎片扎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

你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烫伤:“知道为什么我总带着创可贴了吗?我没你以为的那么好,关于我的传闻都是真的。”

比如说你的母亲是卖的,父亲不要你了跟别的女人跑了之类。下一秒,他一把将你拽进怀里,力道大得生疼。你感觉到他浑身发抖,他撕下染血的衬衫,颤抖着替你包扎伤口。

“我们都没好到哪儿去。”你自嘲的笑了笑。

从此以后,他不再躲在阴影里注视你。午休便当会突然多出你爱吃的年糕,值日时你的水桶总是莫名其妙被装满,放学路上永远有个高挑的身影,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为你挡去所有风雨。

但闲言碎语也随之而来,像毒蛇般在校园里游走。

“听说了吗?七班那个李鹤来,最近总跟着转校生...”

“嘘,他可是帮高利贷收债的,手黑着呢...”

“那女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她妈是...”

你抱着作业本经过走廊时,窃窃私语突然变成意味深长的沉默。几个女生夸张地往墙边躲,仿佛你身上带着瘟疫。更衣室里,你的体操服被人用红笔画了不堪入目的涂鸦;鞋柜深处,躺着被撕碎的期中试卷。

你正踮着脚擦黑板,粉笔灰在光柱里纷扬。身后突然传来拖椅子的刺耳声响,班里的一个男生朝你走来。

“与其跟着李鹤来那种人...”他故意贴在你背后说话,温热的吐息喷在你耳畔,“不如跟我试试?”

你攥着板擦的手指骤然收紧,粉笔灰簌簌落下。“我们只是朋友。”你往旁边挪了一步,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突然按住你的肩膀把你转过来,力道大得让你撞上黑板。“朋友?”他嗤笑着凑近,你看见他瞳孔里映着自己苍白的脸,“谁家朋友天天送便当接放学?还是说...”他的拇指暧昧地摩挲你校服领口,“你跟你妈一样,就喜欢这种——”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教室里炸响。你的手掌火辣辣地疼,男生偏着头,脸上慢慢浮起鲜红的指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走,带起一阵燥热的风。

“把你的嘴放干净一点。”你甩开他僵住的手,捡起掉落的板擦。粉笔灰沾在你们之间的地板上,像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教室后门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李鹤来不知何时靠在那里,手里转着的打火机“咔嗒”一声合上。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一寸寸凌迟着那个男生,直到对方踉跄着逃出教室。

你低头继续擦黑板,忽然发现最上沿够不到的地方已经被人擦干净了。李鹤来默默把洗净的抹布挂回挂钩,转身时校服下摆掠过你手背,带着熟悉的松木香。

“谢谢。”你轻声说。

他脚步顿了顿,背影在夕阳里显得格外挺拔。“不用。”声音依旧冷淡,却藏不住发红的耳尖,“明天...想吃什么便当?”

可男生并没有就此放弃,周五放学时,李鹤来破天荒没出现在校门口。你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想知道你小男友在哪?旧仓库见。」配图是李鹤来的校牌,沾着新鲜的血迹。

仓库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你看见那个男生正踩着李鹤来的右手。地上散落着四五根折断的球棒,李鹤来蜷缩在血泊里,右小指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终于来了?”男生把玩着李鹤来的打火机,火光映出他扭曲的笑容,“英雄救美的戏码该换人演了。”

李鹤来突然暴起,却被三个混混按回地上。你看见他破碎的校服下露出旧伤叠新伤的皮肤,右手指节已经血肉模糊。

趁男生还在自言自语时你将来的汽油泼在自己和他的身上,此刻的火苗在男生及其几个小混混的眼里显得尤为可怖。

“带上你的狗赶紧滚,要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

他们逃了,连滚带爬的逃了,李鹤来的小指骨刺破皮肤露出森白的断面,你拉着他去了医院,用尽了你攒的积蓄,李鹤来的小指因为伤的过重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还给他带来了一道狰狞的疤。这一晚你和李鹤来相互依偎在医院的走廊,享受片刻的宁静。

李鹤来已经连续几天没来学校了。

课桌抽屉里不再出现温热的便当,走廊尽头也看不见那个倚窗而立的身影。班主任说他请了病假,但你注意到说这话时老师闪烁的眼神。

李鹤来的家是一栋老旧的平房,墙皮剥落得像蜕皮的蛇。你绕到侧面的窗户前,玻璃裂了道缝,窗栓根本没扣上,你撑着窗框翻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泡面与药味的浑浊气息。餐桌上堆着几个发霉的泡面桶,筷子斜插在汤渍干涸的碗里,招来几只蚂蚁。地板上散落着带血的绷带,已经氧化成锈褐色。

虚掩的卧室门里传来压抑的咳嗽声。你轻轻推开门,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李鹤来蜷缩在单人床上,额发被冷汗浸透,胡乱贴在苍白的脸颊上。他双眼紧闭,嘴唇因高热干裂出血,却还死死攥着手机,屏幕停留在编辑到一半的短信界面:

「记得吃...」

床头的药盒空了,水杯里飘着可疑的沉淀物。你伸手探他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你心头一跳。他似乎陷入某种梦魇,睫毛剧烈颤抖着。掀开毯子时你倒吸一口冷气。他的腰腹缠着渗血的绷带,锁骨处还有未愈的刀伤。

“别怕,我在呢。”你握住李鹤来的手,轻轻的哄着。

你正用湿毛巾擦拭李鹤来滚烫的额头,门外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是酒瓶砸在墙上的碎裂声,和男人含糊不清的咒骂。

“小畜生...钱藏哪了...”

李鹤来猛地睁开眼,烧得通红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恐。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你按回床上。下一秒,卧室门被狠狠踹开。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踉跄着冲进来,手里攥着半截碎酒瓶。当他看清床边的你时,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哟,这婊子是谁...”

酒瓶朝李鹤来砸去的瞬间,你本能地扑过去挡在他身上。玻璃碎片擦过你耳际,在墙上炸开一朵狰狞的花。血顺着你脖颈流下,滴在李鹤来苍白的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李鹤来的瞳孔剧烈收缩,你看见他眼底翻涌的黑色风暴。他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把将你护到身后,抄起床头铁制台灯怒吼道。

“你敢动她试试。”

李鹤来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却让醉汉的酒醒了大半。“给老子等着...”男人边退边骂,却在门口绊了个跟头。劣质白酒从破掉的瓶口汩汩流出,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条毒蛇。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李鹤来强撑的力气瞬间抽离。他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闷响,却还是颤抖着抓起医药箱里干净的纱布。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出他惨白的嘴唇和猩红的眼眶。

“别动...”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手指却异常轻柔地按住你耳后的伤口。纱布很快被血浸透,你看见他睫毛上挂着的水珠不知是汗是泪。“对不起,连累你了。”

你的指尖抚上他颤抖的睫毛,抹去那滴将落未落的水珠。“李鹤来,”你轻声唤他的全名,“你不能总是挡在我前面,我也可以保护你。”

他僵在原地,被你触碰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当你倾身向前时,他下意识闭眼,喉结剧烈滚动。那个落在脸颊的吻很轻,却烫得他浑身一颤

你的唇擦过李鹤来脸上未愈的擦伤,尝到铁锈味的血痂。他攥着你衣角的手指节发白,像是怕一松开你就会消失。

他小心翼翼地用额头抵住你的,呼吸交错间,你听见他沙哑的哽咽:

“可是...保护你...是我唯一会做的事...”

厨房飘来久违的油烟味。母亲系着新围裙在炒菜,桌上摆着蔫掉的康乃馨——这反常的温馨让你浑身发冷。

“妈做了你爱吃的。”她笑着夹来一块焦黑的排骨,镶钻指甲在灯下闪着寒光。

你放下碗:“直说吧。”

她表情一僵:“王老板中奖了...”指甲掐进你手腕,“只要你嫁过去,他就帮我们还债。”

雨水敲打着窗玻璃。你想起十二岁发烧那晚,她也是这样握着你的手然后拿走了你所有的硬币。

“他比我爸还老。”你声音平静得可怕。

母亲突然掀翻汤碗:“装什么清高!”破碎的瓷片在你脚边炸开,像她伪装的母爱。

你蜷缩在废弃课桌椅搭成的避风处,李鹤来沉默地坐在你身边,指间夹着的烟被雨水打湿,早已熄灭多时。

“三天。”他掐灭烟语气平淡,“他们会像水蒸气一样…消失。”远处闪电劈开乌云,照亮他眼底翻涌的黑暗。

后来邻里街坊都在传你母亲和王老板私奔了去了别的地方,而你拿着那张彩票还了高利贷,李鹤来的父亲也因为醉酒失足落水去世了。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眷恋过你们两个,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真是讨厌的一家人。”你指甲陷进掌心,齿间挤出这句话。

调查你的刑警队长身旁站着的正是让李鹤来的小指落下残疾的男生。

李鹤来的右手突然覆上你的,你们交叠的指腹下,那道陈年疤痕正在发烫。“有我呢,别怕。”

暴雨夜的法医鉴定室里,你轻轻合上刑警队长的眼皮。他的制服还带着体温,太阳穴的枪孔边缘泛着焦黑。李鹤来站在阴影处擦拭消音器,金属部件碰撞声在停尸间格外清脆。

“现场布置好了?”你摘下手套,指尖划过解剖台上另一具年轻躯体,他儿子的腕表还在走动,表盘映出你冷静到可怕的眼睛。

李鹤来点点头,从证物袋抽出伪造的遗书。你接过时瞥见他小指疤痕上沾着的血渍,突然想起在那个仓库。现在,这道疤终于染上了仇人的血。

第二天的办公室,“做得不错,”上司拍拍你的肩,“晚上给你办庆功宴,好好表现,有不少大领导呢,”他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青年企业家,李鹤来。”

殡仪馆的菊花还没凋谢,新任队长已经坐在真皮椅上品尝你送的咖啡,并循环播放着前刑警队长“畏罪自杀”的新闻。

李鹤来在庆功宴后把你按在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他的唇擦过你耳垂,声音比夜色还沉:“恭喜你,得偿所愿”

玻璃映出你们纠缠的身影,也映出楼下闪烁的霓虹。你反手抚过他腰侧未愈的枪伤﹣-那是处理队长儿子时留下的纪念。

“是我们。”你纠正道。窗外霓虹灯牌闪烁,将你们染成暧昧的紫红色。

李鹤来猛地将你压向玻璃,震碎了对面酒店招牌的倒影。这个吻带着未消的硝烟味,比你们第一次在他家接吻时更缠绵。夜风掀起窗帘,露出楼下闪烁的霓虹招牌:「暂不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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