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穿透花房玻璃时,艾米丽正在给新长出的幼苗浇水。透明喷壶里的液体不再是机油,而是混着蓝玫瑰汁液的清水,滴在幼苗齿轮状的叶片上,竟绽开针尖大的紫色花苞。艾玛转动墙上的齿轮钟,突然发现指针停在庄园火灾的 exact time——凌晨三点十七分。
“瑟维的怀表寄来了。”艾玛举起邮差昨夜留下的齿轮吊坠,金属背面突然弹出微型投影。全息影像里,魔术师站在庄园废墟的钟楼顶端,机械义肢缠绕的绷带已被荧光藤蔓取代,每片叶子都刻着摩斯密码。艾米丽凑近辨认,藤蔓脉络竟拼出“library basement”(图书馆地下室)的字样。
她们在地下室的机械花窖里找到暗格时,克利切的怀表突然剧烈震动。暗格里藏着瑟维的日记残页,纸边焦痕与庄园火灾痕迹吻合,最后一段字迹被机油浸透:当齿轮咬碎谎言,玫瑰将从心脏的裂缝生长。记住,机械义肢的关节里,锁着欧利蒂斯的第二心脏。
艾米丽的听诊器突然发出蜂鸣,指向瑟维机械义肢的投影部位。艾玛用扳手撬开齿轮吊坠,发现内侧藏着枚微型钥匙,齿纹与庄园图书馆的密码锁完全一致。当钥匙插入暗格锁孔的瞬间,地面浮现出齿轮状的传送阵,中心是蓝玫瑰与机械心脏的叠加图腾。
“他说过,羁绊是钥匙也是枷锁。”艾玛握紧艾米丽的手,传送阵蓝光闪烁间,她们的齿轮胎记再次发烫。眨眼间,两人站在庄园图书馆废墟中,书架间的蛛网里挂着无数机械蝴蝶,每只翅膀都映着她们逃亡时的记忆碎片。
图书馆地下室的铁门紧闭,门缝渗出荧光血清。艾米丽摸出怀表,表盘内侧的照片竟变成动态影像:克利切将怀表塞进艾玛工具箱,转身时背后的阴影里,瑟维的机械义肢正将一支注射器刺入自己心脏。“这是……意识转移实验?”医生的指尖划过影像,画面突然扭曲成无数齿轮。
铁门轰然打开,中央摆放着水晶棺,里面躺着的瑟维没有机械义肢,胸口插着蓝玫瑰形状的机械心脏。棺椁四周的试管里,漂浮着与艾米丽腕间相同的勿忘我磷粉纹身——但标签上写着“傀儡意识稳定剂”。艾玛注意到他掌心紧攥着纸条,展开后是用磷粉写的警告:别相信有心跳的傀儡。
水晶棺突然震动,瑟维的机械心脏发出蜂鸣。艾米丽的听诊器贴在棺壁上,听到的却是两种心跳声——正常人类的律动,与机械齿轮的咔嗒。她想起邮差说过的“欧利蒂斯的第二心脏”,惊觉眼前的瑟维可能是庄园制造的「双意识容器」。
“看天花板!”艾玛指向穹顶的星空壁画,每颗星星都是微型齿轮,其中北斗七星的位置,与她们在海边花房的机械花窖布局完全一致。当艾玛转动怀表指针对准“三点十七分”,所有齿轮同时转动,壁画裂成两半,露出背后的机械装置——巨大的齿轮心脏上,插着十二支刻着名字的注射器,其中两支分别标着“艾玛·伍兹”“艾米丽·黛儿”。
瑟维突然睁开眼睛,机械义肢的藤蔓缠向艾米丽的手腕。医生这才发现,那些藤蔓的根系竟是庄园监管者的触须改造而成。“你们以为逃出的是真实世界?”他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人类声带与机械扩音器的音色重叠,“这里才是原点,而海边的花房……只是用记忆碎片编织的美梦。”
艾玛挥起扳手砸向机械心脏,却见碎片飞溅处,露出藏在内部的蓝玫瑰胚胎——与她们在花窖培育的幼苗一模一样。怀表突然发出尖啸,表盘内侧的照片再次变化:两个女孩在花房拥抱的影像下,叠着她们躺在庄园手术台上的画面,身上插满连接机械心脏的管线。
“选择吧。”瑟维的机械义肢长出注射器,藤蔓末端开出的花苞渗出荧光血清,“用真实的痛觉唤醒灵魂,或是在美梦里永远当傀儡。”艾米丽摸到口袋里的齿轮戒指,内侧的勿忘我花纹正在褪去颜色,而手腕上真实的茧却在逐渐消失。
艾玛突然将怀表砸向机械心脏,齿轮胎记与装置共鸣,爆发出刺目蓝光。所有注射器同时碎裂,蓝玫瑰胚胎化作万千花瓣,每片都映出她们在「真实世界」的碎片:海边的日出、花房的篝火、分食橘子糖的瞬间……
当蓝光消散时,图书馆废墟化作蓝玫瑰花海。瑟维的机械义肢已变成真正的手臂,腕间戴着与艾玛相同的齿轮戒指。他摊开掌心,露出庄园地图的残片,河流的走向竟与海边花房的齿轮纹路重合:“你们用羁绊创造了第二个世界,但真正的钥匙……”
他指向花海中央的井,水面倒映着两个世界的重叠影像。艾米丽低头,发现自己的齿轮胎记变成了真实的疤痕,而艾玛的草帽下,耳尖的粉红正在变成机械的银蓝。“原来我们才是实验体。”医生的声音颤抖,“用谎言培育的蓝玫瑰,其实是连接两个世界的……”
“心脏。”艾玛接过话头,转动工具箱曲柄,这次弹出的不是齿轮,而是枚真正的蓝玫瑰种子。种子落入井中,水面荡起涟漪,映出庄园废墟上正在生长的花房,以及花房前礁石上坐着的两个身影——她们的影子一半是人类,一半是机械。
瑟维摘下齿轮戒指抛向空中,戒指化作机械蝴蝶飞向花海深处。“当两个世界的齿轮同步转动时,”他微笑着指向天空,那里浮着由蓝玫瑰花瓣组成的彩虹桥,“真实与虚幻的边界,才会开出真正的生命之花。”
暮色降临时,三人回到海边花房。艾米丽的医药箱里,镇定剂变成了真正的鲜花露水;艾玛的工具箱中,扳手与浇花壶融为一体。她们在花房前埋下蓝玫瑰种子,根系同时扎入真实与虚幻的土壤。
深夜,艾米丽被真实的心跳声惊醒。她望向身边熟睡的艾玛,发现对方锁骨处的齿轮胎记正在变成真正的纹身——由花瓣与齿轮共同构成的图案。月光透过窗户,在她们交叠的手上投下影子,那影子时而清晰,时而透明,却始终紧紧相握。
而在庄园废墟的井底,克利切的怀表终于停止转动。表盘内侧的照片永远定格在那一刻:三个灵魂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用齿轮修补破碎的记忆,用蓝玫瑰灌溉荒芜的真相。或许有一天,当两个世界的雾同时散去,他们会看见,真正的未来从来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在真实与虚幻的裂缝中,长出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花。
需要展开「双世界设定」的冲突,或是挖掘瑟维作为「双意识容器」的过去,随时可以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