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融化的紫胶,缓缓漫过富士集团鎏金穹顶。季缠站在更衣室落地镜前,裁缝的银质软尺正贴着他后背游走。深靛色西装面料泛着丝绸特有的光晕,领口处绣着的家族藤蔓图腾却刺得他后颈发烫——那枚月牙胎记在布料摩擦下微微发痒,十七年前巷口垃圾桶旁的霉味,突然与更衣室里雪松熏香诡异地重叠。
与此同时,三条街外的废弃工厂顶楼,宫辞久将雪茄按在狼头造型的烟灰缸里,猩红火星溅落在智慧城市计划的蓝图上。李应新滑动平板电脑的手指突然顿住,屏幕蓝光映得他镜片泛冷:"宫少,谢欣刚确认会带江初出席。"宫辞久转动翡翠扳指的动作愈发急促,在寂静中划出细碎声响:"让'艺术投资人'提前两小时到场。记住,要在缚冽最狼狈的时候,把鱼饵精准投进谢欣手里。"窗外乌云翻涌,闷雷碾过城市天际线,惊起一群白鸽掠过缚氏集团高耸的霓虹LOGO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宾客们的晚礼服在光影中流转,恍若游动的斑斓鱼群。银质托盘托着香槟塔层层堆叠,侍者穿梭时带起的微风,让杯口的气泡细密炸开。雕花穹顶垂下的藤蔓灯串摇曳生姿,与宾客们的谈笑声、珠宝碰撞声交织成靡丽的乐章。
"听说缚氏集团要公布新项目?"
"嘘——缚家那位私生子也会来,
说不定要被当众除名......"
窃窃私语声如同蛛丝,在宴会厅各个角落蔓延。谢欣攥着江初的手腕,珍珠耳坠随着她不安的动作轻晃。远处,缚冽身着墨色西装倚在立柱旁,修长手指把玩着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得刺耳,与他眼底翻涌的阴云形成诡异反差。
就在这时,雕花大门轰然洞开。缚天身着深灰西装,镶金手杖重重叩击地面,每一步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头顶的水晶吊灯骤然明亮,将他肩头暗纹衬得宛如盘踞的钢铁巨龙。全场瞬间安静,唯有他手杖上的翡翠装饰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宾客们纷纷躬身行礼,却无人注意到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紧张地摩挲着那份改变命运的亲子鉴定报告。
宴会厅穹顶的巨型水晶灯骤然暗下,空气仿佛瞬间凝固。缚天拄着镶金雕花手杖,每一步都重重叩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深灰西装肩头的暗纹在追光灯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抬手示意全场安静,指节上的翡翠戒指撞得话筒支架发出轻响,声音低沉而沙哑:"十七年前,我人生中最悔恨的错误..."
话音未落,台下宾客的窃窃私语如潮水般漫过寂静,议论声此起彼伏。季缠站在后台阴影处,深靛色定制西装笔挺地包裹着他略显单薄的身躯,剪裁贴合的腰线却仍藏不住他紧绷的脊背。他反复摩挲着西装口袋里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纸张边缘早已被汗水浸湿。当缚天将报告重重拍在讲台,纸张撕裂的脆响惊得全场瞬间屏息,季缠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猛地一颤。
"这才是我真正的儿子。 缚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缚天沙哑的声音在宴会厅回荡。季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开僵硬的双腿,缓步走上舞台。聚光灯刺得他睁不开眼,耳畔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和议论声。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利刃般刺在身上,手心的汗不断渗出,在西装裤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台下,缚冽攥着香槟杯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当他听见"真正的儿子"这几个字时,琥珀色的液体突然剧烈晃动,随后"砰"的一声,酒杯在他手中炸裂。飞溅的酒液像血珠般洒在米色地毯上,碎玻璃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
"所以我这个养了十七年的继承人,现在成了见不得光的野种?"缚冽扯开歪斜的领带,昂贵的真丝在他指间发出撕裂声。他摇晃着撞开人群,皮鞋碾碎满地玻璃碴走向季缠,眼中血丝密布,脸上的表情扭曲得近乎狰狞,"学得倒快,连西装都穿得人模狗样了?"
季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上讲台棱角,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缚冽染血的手突然掐住他的西装领口,两人鼻尖几乎相抵。季缠强撑着直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没想过要抢..."
"够了!"缚天的怒吼震得水晶吊灯轻颤,他拄着手杖的手青筋暴起,拐杖重重敲击地面,"都给我住口!"宴会厅陷入死寂,唯有缚冽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谢欣攥着江初的手腕往前冲,珍珠耳坠随着急促步伐剧烈晃动,眼中满是担忧。
"冽哥哥!"谢欣刚喊出这个熟悉的称呼,就见缚冽染血的手突然转向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江初反应极快,一把将谢欣拉到身后,却还是慢了半拍。缚冽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谢欣,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来看我的笑话?现在该叫我'冒牌货',还是'寄生虫'?"
他突然大步上前。用力的抓住谢欣的肩膀。宽大的手掌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压出一道红痕。江初几乎是瞬间挡在两人之间伸出手阻挡了两人的接触。"放开她!"江初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中充满警惕和愤怒。
缚冽的手微微颤抖,宽大的手掌在谢欣皮肤压出一道。红痕最终狠狠砸在地上:"滚!都给我滚!"他摇晃着后退,撞翻摆满香槟的长桌,水晶杯碎裂的声响中,他跌坐在满地狼藉里,仰头大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进嘴角。他的笑声凄厉而绝望,在宴会厅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天哪! 缚冽失控了好可怕!!”会场里的人顿时就对缚冽退避三舍。“不!冽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谢欣欣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无力的靠在江初的肩膀上。
角落里,宫辞久转动着翡翠扳指缓步走来,黑色暗纹西装随着步伐泛起蛇鳞般的光泽。他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优雅地掏出手帕,却在递向谢欣时,余光死死盯着季缠胸前崭新的家族徽章:"谢小姐这是怎么了?听说令尊与缚氏集团交情匪浅,或许我们可以聊聊智慧城市计划的合作?"
江初将染血的手臂藏在身后仔细看她其实手里还握着一个玻璃碎片。,不着痕迹地将谢欣护在身侧,杏眼冷厉:"宫先生的消息倒是灵通。"她瞥见李应新躲在廊柱后调试录音设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宫辞久轻笑一声,突然握住谢欣的手腕,袖口暗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无辜的说:"我只是想和谢小姐交个朋友。江小姐为何要对我这么大敌意?"
"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朋友。"江初猛地挥开宫辞久的手,两人推搡间打翻了香槟塔。水晶碎裂声中,她拽着谢欣退到露台。夜风裹着细雨扑面而来,打湿了她们的衣衫。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雷声在天际轰鸣,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谢欣望着江初流血的手臂,眼眶瞬间泛红:"为什么要..."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江初用没受伤的手擦去她脸上的雨水,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而且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谢欣手背,"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远处,宫辞久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舌尖抵着后槽牙冷笑。李应新凑上前来,压低声音:"宫少,需要现在动手吗?"宴会厅内,缚冽仍在满地狼藉中狂笑,缚天扶着额头痛苦地闭眼,季缠站在舞台边缘手足无措。宫辞久摩挲着下巴,眼中燃起贪婪的火焰:"让这场闹剧再烧旺些...等他们自相残杀,就是我们入局的最佳时机。"
暴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缚氏集团的雕花铁门,却冲不淡宴会厅内弥漫的硝烟与阴谋。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这场豪门恩怨的残酷真相。而暗处的阴谋家们,正等待着最佳时机,准备给这个摇摇欲坠的家族致命一击……
或许在不久后 所有谜题都将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