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忙吗?”我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他抬头看我,眼神中带着一丝诧异,仿佛没想到我会来。
“无事。只是看看书。”他淡淡地回答。
我走进书房,为他研墨。他没有拒绝,也没有道谢。书房里只有笔墨纸砚摩擦的沙沙声,和我们之间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试图找些话题:“这字帖是…王羲之的吗?夫君的字写得真好。”
他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眼看我:“你懂书法?”
“略懂一些。”我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说错了话。
“侯府的女儿,也读这些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我心中一痛,他是在暗指我出身武将之家,不学无术吗?
“家父虽然是武将,却也注重儿女的教养。清漪自幼便跟随家中夫子读书识字。”我平静地回答。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写字。我站在一旁,看着他流畅的笔迹,心中五味杂陈。我们是夫妻,却连正常交流都如此困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习惯了徐家的生活。婆婆待我极好,祖母虽然严厉,却也并无恶意。只是,我始终无法融入这个家。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闯入者,一个外来者。
我时常想起沈如琢。他回乡下了,是不是因为我的婚事?他过得好不好?是否还在生我的气?我多想给他写信,告诉他我的无奈,告诉他我从未忘记他。可是,我已是徐子谦的妻,那些过去的情感,只能深埋心底。
朝局越来越乱,镇北王的势力越来越大。京城里气氛紧张,草木皆兵。我爹的日子更加艰难,时常有他被弹劾的消息传来。我心中忧虑万分,却又束手无策。
我曾试着向徐子谦打听朝堂的事情,希望他能为我爹说几句话。但他总是淡淡地说:“朝政之事,妇道人家不必过问。”
他的冷漠让我心寒。他明知我爹身处险境,却如此置身事外。难道徐家的明哲保身,便是对亲人的冷漠吗?
我爹最终还是被镇北王的人构陷,下了大狱。罪名是“私通藩王,图谋不轨”。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爹怎么会私通藩王?这分明是镇北王的栽赃陷害!
我哭着求公公去救爹。公公徐怀安面色凝重,他叹了口气,说:“侯爷的事情,牵扯甚广。朝中人人自危,我虽是左都御史,也无能为力啊。”
我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公公,求您了!爹是冤枉的!您是清流领袖,您一定有办法的!”
徐怀安扶起我,语气沉重:“清漪,爹知道你担心侯爷。但此事非同小可,徐家也可能因此受到牵连。我需要仔细斟酌。”
婆婆钱氏在一旁安慰我,但我也能看出她眼中的担忧。徐家虽然不涉党争,但苏家是他们的姻亲,一旦苏家倒了,徐家也难保不受波及。
我爹入狱的消息,像晴天霹雳,击碎了我所有的伪装。我不再顾忌徐子谦的冷漠,我去他的书房,求他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