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斜斜切进B4实验室,保险箱开启的咔嗒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沈知意颤抖着取出泛黄的文件,最上面是一封未写完的信,信纸边缘被灼烧出焦黑痕迹,墨迹在岁月侵蚀下晕染成团,却仍能辨认出开头的字迹:“如果这封信被你看到,说明我和你妈妈已经失败了......”
江砚川的呼吸陡然急促。信纸下方压着的照片里,三个年轻人站在实验室门前,父亲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挺拔如松,沈知意的父母笑容灿烂,他们身后的门牌写着“基因工程研究院”,蛇形徽章被红色记号笔粗暴划去。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小字:“1998年,我们誓要终结‘深渊计划’。”
“原来父辈们早就知道。”沈知意的声音哽咽,文件里掉出一张X光片,上面显示着某种诡异的基因链图谱,“这个图案,和母亲临终前在墙上刻的符号一模一样。”她突然指向实验台角落的老式电脑,屏幕黑沉如死水,“也许真相在那里。”
江砚川刚要上前,防爆门外传来重物撞击声。王静持枪踹开房门,身后跟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她的制服沾满血迹,却笑得畅快:“林正明和张副局长在能源塔爆炸时想逃,被我堵在了地下通道。不过——”她的目光扫过保险箱,“你们最好看看这个。”
特警押着一个戴镣铐的男人走进来,那人兜帽滑落的瞬间,江砚川的配枪几乎脱手——正是本该在重症监护室的父亲。江市长的面容枯槁如纸,脖颈处蜿蜒着青黑色血管,与苏晴变异时的症状如出一辙。
“他自愿接受了初期改造。”王静将一份文件甩在实验台上,“二十年前,他和沈医生的父母发现林正明用医疗项目掩盖人体实验,试图上报却遭灭口。为了收集证据,江市长假意合作,却在接触病毒样本时被感染......”
沈知意的手机突然震动,匿名邮箱收到一段视频。画面里,躺在病床上的江市长对着镜头咳嗽着:“小川,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爸爸已经失败了。当年我们三人在研究院发现,‘深渊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制造病毒,而是......”视频突然卡顿,最后一帧定格在父亲绝望的眼神。
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消毒系统的指示灯开始疯狂闪烁。王静的通讯器传来刺耳电流声:“王警官,市中心广场出现异常!无人机残骸正在渗出绿色液体!”
“是二次污染!”沈知意冲向老式电脑,键盘缝隙里积着厚厚的灰,“林正明说过,病毒会根据环境变异!”她按下开机键,泛黄的屏幕亮起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突然转为诡异的紫色,老式电脑自动弹出一个加密界面,背景图竟是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江砚川的父亲突然剧烈挣扎,镣铐撞出巨响:“别打开它!那是......”话未说完,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抽搐,脖颈的血管几乎要冲破皮肤。沈知意咬着牙输入母亲的生日,界面轰然解锁,跳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段实时监控——画面里,林正明浑身浴血地站在市中心钟楼顶端,手中握着冒着青烟的引爆器。
“你们以为切断能源塔就结束了?”林正明的声音通过全城广播回荡,他扯开染血的衣领,胸口皮肤下蠕动着发光的病毒结晶,“真正的病毒核心,是我!”他按下引爆器的瞬间,钟楼顶端裂开巨大缝隙,无数装载着变异毒株的胶囊倾泻而下,而他的身体在强光中化作一团绿色雾气。
沈知意的电脑突然自动运行,弹出一串坐标与文字:“唯一解法——用原始基因库覆盖所有变异源。”她望向实验台上的淡蓝色液体,又看向窗外逐渐被绿色笼罩的城市,终于明白母亲最后的手势不仅是摧毁徽章,更是指向保存人类火种的希望。
“王静,通知所有警力疏散市民!”江砚川将父亲托付给特警,握紧沈知意的手,“我们去基因研究院。那里藏着父辈们用命保护的东西——最纯净的人类基因样本。”
夕阳西沉时,两人站在研究院废墟前。断壁残垣间,锈迹斑斑的蛇形徽章倒插在碎石中,被沈知意狠狠踩碎。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尘封二十年的基因库缓缓开启,冷藏柜里整齐排列的试管泛着微光,如同守护人类文明的最后火种。而远处,林正明释放的变异病毒正在逼近,夜幕下的城市,即将迎来最后的生死之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