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萧知月渐渐发现了沈寂不同于表面的那一面。

有一次，她偷偷溜出府去玩，结果迷路了。京城对她而言，远不如边关那样熟悉，她独自一人在陌生的街道上转悠，心里又急又怕。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沈寂出现了。

他骑着马，一身素色长袍，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单薄。看到她时，他并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远远地看着她。萧知月当时又惊又喜，冲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眼泪汪汪地喊道：“沈少师！”

沈寂下马，走到她身边，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责备她偷偷溜出府。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一刻，萧知月觉得沈寂的掌心是温暖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墨香，让她觉得很安心。回去的路上，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牵着马，让她坐在上面。

从那以后，萧知月对沈寂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她开始认真听他讲课，虽然还是会犯错，但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故意捣乱了。她也开始试着去了解他，了解他那份平静淡漠下的真实想法。

她发现沈寂并非全没有情绪，只是他习惯于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深。他会因为她的一点点进步而露出赞许的目光，也会在她遇到困难时给予恰当的指点。

他教她读书，并非只教她那些枯燥乏味的诗词歌赋，还会给她讲一些史书上的故事，讲那些慷慨激昂的英雄人物，讲那些波诡云谲的朝堂争斗。他讲得很平静，但萧知月却能从中感受到一种力量，一种不屈服于命运的力量。

他也会偶尔带她去书院后面的梅园散步，给她讲梅花的品格，讲它如何在寒冬中傲然绽放。那时，他的眼神会变得很柔和，不再是面对她时那种清冷疏离。

在那些日子里，萧知月对沈寂产生了依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知道，这种情感或许不应该存在，因为他是她的老师，而她，即将成为一名秀女。

然而，有些情感一旦萌芽，便很难轻易扼杀。她开始偷偷地观察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发现自己会在意他的一点点情绪变化，会因为他的赞许而欣喜，因为他的疏离而失落。

她也曾试图探究沈寂的过去，探究他为何会如此年轻便官居高位，为何会如此深得太子器重。但沈寂的过去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她始终无法全看清。他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人，也很少提及自己的朋友，仿佛他的人生只有书本和朝政。

她知道，沈寂身上藏着秘密，一些她无法触及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就是造成他这份清冷疏离的原因。

她也曾想过，或许沈寂对她并非全无感情。他会在她生病时亲自送药，会在她遇到困难时默默帮助她。他的关心很隐晦，却让萧知月感受到了其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