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见我哭得伤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少夫人，将军他……他希望您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在仇人的屋檐下，我怎么好好活着？
我看着沈云峥，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像是一尊雕塑，冰冷而无情。
那一刻，我对他所有的爱，所有的信任，所有的期待，都化为了灰烬。我只剩下满腔的恨意。
我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走。
“阿锦！”沈云峥在我身后喊我。
我没有回头，我怕我回头，会忍不住冲上去咬死他。
从那天起，我变了。我不再是那个贤良淑德的谢家大小姐，我成了沈家上下都惧怕的“疯子”。
我砸碎了沈云峥送我的玉如意，烧毁了他亲手画的仕女图。我在院子里种满了曼陀罗，据说这种花有剧毒。我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在夜里唱歌，歌声凄婉，听得人心惊胆战。
沈云峥来找过我，他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是一笑，指着他，说他是杀人凶手，是魔鬼。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我不信，我不相信他的痛苦，我只相信他是个冷血的禽兽。
我开始想办法，想办法为哥哥报仇。我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我需要帮手。
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一辈子依靠的人。
二
沈家的大小姐疯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有人惋惜，有人嘲笑，有人幸灾乐祸。沈家颜面扫地，沈云峥更是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沈云峥没有因此冷落我，他依旧会来看我，只是我们之间不再有温情，只有无尽的沉默和对峙。
他会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发疯。有时候，我会指着他破口大骂，说他卑鄙无耻，说他会下十八层地狱。他只是听着，从不反驳。
有时候，我会在夜里偷偷哭泣，哭哥哥，哭我可悲的命运。他会在门外守着，直到天亮。
他越是这样，我心里的恨意就越深。我觉得他是在演戏，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我的疯病越来越严重，沈家请了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他们说我是心病，无药可医。
心病？是啊，我的心病了，病得很重。它被仇恨腐蚀，被绝望吞噬。
我开始策划我的计划。我需要一个能帮我的人，一个有能力与沈家抗衡的人。
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个曾经爱我至深的人。
萧景瑜，京城有名的神医。我们自小认识，他一直喜欢我。可那时，我的眼里只有沈云峥。我拒绝了他，选择了沈云峥。
现在想来，我真是瞎了眼。
我派人给萧景瑜送了一封信，约他在城外的破庙见面。
信上没有多余的话，只有寥寥几个字：救我。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我别无选择。他是唯一一个，我能想到，愿意帮助我的人。
夜里，我趁着夜色，偷偷溜出了沈家。我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脸上沾满了灰尘，看起来像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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