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声音低沉：“娶你，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庇护，而我，需要一个……棋子。”

棋子。这个词像晴天霹雳，将我所有的幻想击得粉碎。原来，我从未走进他的心里，我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我……不明白。”我声音颤抖。

“你不必明白。”他没有回头，“你只需记住，你的身份，你的存在，对秦家，对我很重要。在这段日子里，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原来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期盼，在他眼中，都不过是棋子的本分。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接下来的日子，我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秦骁虽然没有明说我这枚“棋子”的作用，但他的疏离和冷淡，让我深刻体会到自己的微不足道。府中的气氛更加紧张，流言四起。有人说我是灾星，克垮了秦家；有人说我是奸细，是敌对势力安插进来的眼线。我被禁足在揽月阁，失去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

孤独和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曾以为自己抓住了浮木，没想到那不过是一根朽木。我痛恨自己的天真，痛恨自己竟然对一个利用自己的人产生了感情。

我开始反思自己，反思自己的处境。我不能就这样沉沦下去。即使是棋子，我也要做一枚有用的棋子，而不是任人摆布的废子。我开始偷偷打听府外的消息，通过红绡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我开始研读兵书、史书，试图理解秦家面临的困境，试图找到一丝自救的机会。我不再是那个只知情情爱爱的闺阁女子，生活的重压逼迫我迅速成长。

几个月后，局势稍有缓和，但秦家的危机并未解除。为了挽回秦家的声誉，将军府决定举办一场大型宴会，邀请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这是一场明面上的社交，暗地里的较量。而我，被告知要以世子夫人的身份出席。

“你必须出席。”秦骁对我说，语气不容置疑，“这是秦家挽回声誉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我心中冷笑，机会？不过是再次把我推到台前，当作秦家的门面罢了。但我没有拒绝，我需要这个机会，去看看秦家究竟深陷何种泥潭，去看看我能做些什么。

宴会当日，我穿着赵氏特意为我准备的华丽衣裙，戴着沉重的头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精心包装的商品。步入宴会厅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些曾经对我冷嘲热讽的贵妇们，如今带着审视和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我。

我努力保持镇定，按照赵氏教导的礼仪，一一向在场的宾客行礼问安。然而，总有人不愿意让我好过。

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她是与秦家素有嫌隙的定国公夫人，她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秦世子夫人吗？久仰大名啊。听说秦夫人原是商家出身？真是看不出来呢，秦家如今可真是越来越不拘一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