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约定

青岩院的清晨总是笼罩着一层薄纱般的晨雾。安格年站在训练场边，看着莫年在晨光中练习剑术。少年银白长发在风中扬起，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刺得安格年眼眶微微发疼。

"发什么呆？"莫年收剑时发现安格年的异样，剑尖轻点地面溅起细小的水珠，"今天的训练量要加倍。"

安格年慌忙握紧风元素凝聚的透明长剑，剑身因他不稳的情绪泛起涟漪。这是他们连续第三周加练到暮色四合，自从禁地归来后，莫年对自己的要求近乎严苛。

当莫年的金系剑气擦着他耳畔掠过，安格年本能地伸手去抓对方的手腕。相触瞬间两人皆是一怔，莫年的皮肤在晨雾中泛着瓷器般的光泽，脉搏跳动平稳有力。

"你......"莫年皱眉想要抽回手，却看到安格年掌心因握剑太久而泛白的指节，"手受伤了？"

"没事。"安格年触电般松开手，转身时发梢扫过莫年的手背。他能感觉到少年的视线像晨雾般缠绕在自己颈后，却不敢回头确认。

午后的图书馆总是格外安静。安格年抱着一摞古籍从书架后转出，正撞见莫年踮脚取顶层的《时空奥义录》。少年后腰在抬手时露出寸许肌肤，苍白得像是月光凝成的雪。

"我来。"安格年几乎是冲过去，风元素托着他腾空而起。指尖触到书脊的刹那，与莫年的指尖轻轻相碰。那本书突然发出柔和的蓝光，书页无风自动，在两人之间展开。

"这是......"莫年惊讶地看着悬浮在空中的书页，上面浮现出他们在禁地并肩作战的画面。安格年慌忙合上书，却发现自己的倒影在书页上变成了莫年的模样。

"可能是空间者的信物共鸣。"莫年若无其事地接过书，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相触的地方，"明天开始训练空间跳跃，你风元素的速度能配合我的瞬移。"

安格年看着少年转身离去的背影，胸口像是塞了团浸水的棉花。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书页蓝光映照出的淡淡金纹。

暮色中的温泉蒸腾着热气。安格年靠在池边，看着莫年坐在对面闭目养神。少年的银发被水汽打湿，一缕缕贴在锁骨处，水珠顺着喉结滑入浴巾下消失不见。

"在看什么？"莫年突然睁眼，琥珀色瞳孔里映着摇曳的烛火。安格年慌忙将视线转向水面，却看见自己耳尖在雾气中红得发亮。

"没什么。"他 dunk 进水里，冰凉的泉水激得皮肤泛起鸡皮疙瘩。再浮出水面时，莫年已经站在池边穿衣，月光在他裸露的脊背上流淌出流畅的线条。

"明天开始负重训练。"莫年系紧腰带时，安格年注意到他后腰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要能扛住时空神殿的重力场。"

"知道了。"安格年盯着那胎记，突然想起自己右肩也有块相似的印记。他伸手去摸，却只摸到光滑的皮肤——那是他在禁地替莫年挡下攻击时留下的疤痕，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夜的阳台弥漫着玉兰花的香气。安格年倚着栏杆，看着莫年在月光下擦拭那把从禁地带出的钥匙。少年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上的纹路。

"在想什么？"安格年递过一杯温茶，指尖在莫年接杯子时轻轻相触。少年的体温透过瓷杯传来，像是春日溪涧里的鹅卵石。

"在想......"莫年突然抬头，琥珀色瞳孔里映着漫天星辰，"如果我真的是你说的那个绚濑，我们以前......"

他的话被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安格年看着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很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但就在这时，莫年已经转身离去，钥匙在月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

破晓时分的训练场空无一人。安格年站在中央，看着莫年从晨雾中走来。少年银白长发被露水打湿，在朝阳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今天训练心象世界。"莫年将钥匙插入地面，金色纹路如藤蔓般蔓延开来，"进入时空神殿前，我们需要完全同步。"

安格年点头，任由莫年握住自己的手。当两人的掌心相贴时，钥匙发出刺目的光芒。在失去意识的最后瞬间，他看见莫年琥珀色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与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这次，换我来找你。"安格年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莫年的手指在他掌心跳动，像在回应某个跨越时空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