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宁愿疯,也不愿再做那个温顺贤淑的陆家大少夫人。
三
我的疯,让陆家蒙上了一层阴影。
外人都在议论,说陆家的大少夫人得了失心疯,日日疯言疯语,夜夜哭闹不休。
陆云帆对外宣称我病了,需要静养,将我禁足在我的院子里。
他让人撤走了院子里所有尖锐的物品,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收了起来。
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阻止我发泄?阻止我复仇?
他太小看我了。
我在院子里日复一日地游荡,像个困兽。
我砸碎了院子里的假山,掀翻了池塘里的荷叶,甚至对着天空大声咆哮。
仆人们离得远远的,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在乎。
我享受这种发泄,这种肆无忌惮。
我撕碎了所有关于过去的回忆,烧掉了所有陆云帆送我的礼物。
我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它们埋了进去。
我想把过去的一切都埋葬,包括那个愚蠢的,爱着陆云帆的我自己。
在一个下雨的夜晚,我坐在院子里,任由雨水淋湿我的身体。
雨水冰凉,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皮肤上。
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
是林泽。
他是我青梅竹马的师兄,也是父亲最得意的弟子。
他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清婉……”他轻声唤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
他慢慢地走过来,走到我身边,蹲下身。
他伸出手,想触碰我的脸,却又缩了回去。
“你还好吗?”他问。
我笑了,笑声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厉。
“你觉得我好吗?”我反问他。
他的眼神更加复杂,有心疼,有无奈,还有一丝愤怒。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问。
“因为他。”我指着陆家深处的方向,声音冰冷,“他毁了我的一切。”
林泽沉默了,他知道我说的是谁。
他也知道父亲的死不简单。
四
林泽带来了父亲留给我的另一样东西,一个上了锁的木盒。
他说,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让他务必转交给我。
木盒很小,看起来很普通,但上面雕刻着一个特殊的标记,只有我和父亲才知道。
这是父亲的秘密盒子。
我颤抖着手接过木盒,指尖触碰到木盒冰冷的表面。
我想打开它,却发现上面上了锁。
我没有钥匙。
“父亲说,”林泽低声说,“钥匙在你手里。”
钥匙在我手里?
我回想起父亲临终前的情景,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里带着不舍和担忧。
他说了很多话,但我当时太悲痛,很多都记不清了。
他说,“清婉,你要记住,钥匙在你手里。”
我当时以为他说的是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现在看来,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钥匙到底在哪里?
我回想父亲的遗物,除了那块玉佩,还有什么?
我努力回想,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