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婷踩着木椅扶手轻盈一跃,裙摆扫过蓝曦臣斟茶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泛红的耳垂:"泽芜君,我要是像藤蔓缠着古树那样黏着你......"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软,指尖勾住他垂落的发丝,"你舍得推开我吗?"
蓝曦臣握着茶盏的指节发白,滚烫的茶水在杯中晃出细密涟漪,“若姑娘愿意,”他侧头时,月白长衫的领口掠过她鼻尖,露出颈间淡色的朱砂痣,“我这棵古树愿被藤蔓缠上千年。”话音未落,玉箫在袖中发出急切的嗡鸣。
少女突然俯身,银铃擦过他锁骨的瞬间,发间枫叶书签飘落进他的青瓷茶盏:"可我不能总待在云深不知处......"她用筷子轻点水面,惊散倒影里交叠的眉眼,"难道要学望夫石,日日盼着你御剑而来?"
蓝曦臣垂眸望着杯中的枫叶,灵力不自觉地将其凝成永不褪色的标本,“姑娘若不嫌我烦,”他抬手为她拂去鬓边碎发,指尖在触及肌肤时微微发颤,“云深不知处的寒室,永远留着你的檀木琴。”窗外突然炸响春雷,惊得檐角铜铃与她的银铃共鸣。
魏雅婷突然绕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紧绷的肩头,指尖隔着衣料描摹着云纹刺绣:"泽芜君这般纵容我,就不怕我得寸进尺?"她故意呵出热气,看着他耳尖的红意顺着脖颈蔓延,"比如......"
蓝曦臣猛地转身,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望着少女眼中跳动的火苗,喉结剧烈滚动,“雅婷姑娘早已将我的心占得满满当当,”他的声音混着茶香落在她唇畔,佩剑"朔月"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何来"得寸"一说?”
少女突然扯住他的抹额,雪白布料绷直的瞬间,蓝曦臣腰间玉佩与她的银铃发出同频震颤:"我在藏书阁可看得清楚,"她狡黠一笑,将抹额缠在自己手腕上,"蓝氏秘卷写着'非命定之人,不可解抹额'。"
蓝曦臣望着她腕间缠绕的抹额,灵力在经脉中不受控地翻涌,“姑娘既已知晓,”他抬手将她散落在眼前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抚过她发烫的耳垂,“为何还......”话未说完,被她突然凑近的唇惊得瞳孔骤缩。
魏雅婷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唇,转身时裙摆扫落桌上的青瓷碟。她咬着筷子偷瞄他通红的耳尖:"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见蓝曦臣抬手抚上嘴唇,笑意漫进眼底,"要是表现得更好......"
蓝曦臣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抹额在两人相触处泛起微光,“雅婷姑娘,”他的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带着蛊惑人心的震颤,“莫要轻易点燃火种,我怕......”话音被窗外炸开的烟花吞没,绚丽的光映在他眼底翻涌的情潮里。
少女踮脚凑近他耳畔,银铃缠住他的发簪:"怕什么?怕这棵千年古树,终究要为我这株野藤......"她故意顿住,在蓝曦臣喉间溢出压抑的叹息时,轻声道,"枯木逢春?"
窗外春雨淅沥,打在青瓦上叮咚作响。蓝曦臣望着少女腕间的抹额,突然轻笑出声。他的广袖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在她惊讶的抽气声里,温柔而坚定地覆上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带着千年孤寂终于寻到归处的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