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会客厅前,蓝曦臣望着朱门上斑驳的符咒,忽觉掌心沁出薄汗。他垂眸看向交握的双手,想起晓星澜剑拔弩张的模样,终于明白何为"爱之深,护之切"——若他日自己有女,只怕比这阵仗更甚。
"婷儿,"他喉结微动,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闻,"待这场试炼过了,我便在云深不知处种满玉兰,铺十里红妆迎你入门。"温热的呼吸拂过你发烫的耳垂,惊得你如受惊的小鹿般后退半步。
会客厅内烛火摇曳,十四位师叔环坐如星,抱山散人端坐在云纹雕花榻上,白发如瀑垂落。蓝曦臣广袖翻飞,行三叩九拜大礼,额间几乎触到冰凉的青砖:"晚辈蓝曦臣,拜见师祖、诸位前辈。"他余光瞥见你紧张地绞着裙带,心中泛起暖意。
"蓝翼......"抱山散人摩挲着榻边的青铜灯盏,苍老的声音里藏着叹息,"她终究还是走了。"当蓝曦臣说出蓝翼魂归道消的消息时,你敏锐地注意到老人指尖微微颤抖,案上茶盏泛起细密的涟漪。
山月爬上雕花窗棂时,抱山散人突然挥退众人。蓝曦臣下意识攥紧你的手,却被你回以坚定的眼神。他望着你转身时发间银铃轻晃的背影,耳畔回响着师叔们意味深长的邀约:"蓝小友,可愿与我们把酒言欢?"
偏厅内,酒香混着剑气弥漫。七师叔的陈情剑横在案上,剑锋映着蓝曦臣沉静的面容:"听闻蓝氏藏有阴铁残片,你打算如何处置?"问题如淬毒的箭矢破空而来,他却从容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阴铁乃天下大患,曦臣愿倾尽蓝氏之力,护苍生安宁。"
与此同时,主厅里你正学着魏无羡模仿金孔雀走路的模样,惹得十师叔笑得打翻茶盏。抱山散人却突然敛去笑意,浑浊的目光穿透烛火:"你可知,蓝氏与阴铁的渊源,可能会让你万劫不复?"
你跪坐在蒲团上,月光透过窗棂在裙裾上投下斑驳的影:"当年师祖让我们在八卦阵中求生,教会我们越是绝境越要坚守本心。"指尖抚过腰间蓝曦臣所赠的玉佩,"曦臣哥哥就像那阵中的生门,是我此生最坚定的选择。"
子时的梆子声惊飞栖鸦,蓝曦臣望着你从月廊那头走来,衣袂上沾着夜露的清寒。他解下外袍将你裹住,忽然轻笑出声:"方才三师叔考我音律,说若奏不出《清心音》便要赶我下山。"
"那你如何应对?"你仰头望着他,发现他发间沾着几片竹叶。
蓝曦臣执起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温热的心跳透过衣襟传来:"我弹起了我们初遇时,你在哼唱的小调。"他低头时,抹额垂落的银纹与你颈间的玉坠轻轻相触,"师叔们说,那曲调......满是相思。"
山风掠过檐角铜铃,远处传来魏无羡的哀嚎——想必是被某位师叔抓去练剑了。蓝曦臣揽着你走向厢房,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恰似这前路漫漫,却终有相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