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母冷哼一声："你别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毅儿看得起你，你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是我们程家给了你现在的一切。"

这话太熟悉了。前世我被迫离婚时，程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伯母，您可能搞错了一点。"我微笑道，"孙晓楠和程毅是一起创业的，公司能有今天的规模，她的功劳不比程毅小。如果非要说谁给了谁机会，那也是双方互相成就。"

程母被我的强硬态度震惊了。她显然习惯了媳妇的顺从，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强势的反击。

"你......"

就在此时，微微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奶奶，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呀？"

程母立刻收敛了怒容，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奶奶马上来教你弹琴。"

她转向我，压低声音："这事没。"

看着程母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这个权势滔天的婆婆。但我不后悔。前世的懦弱和忍让没能换来任何尊重，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我走进屋子，远远地听着微微的琴声。她学得很认真，虽然还很生涩，但已经能弹出简单的曲调。

程母坐在她身边，耐心地指导着。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有些恍惚——在前世，程母对陆微微的孩子也是这样疼爱有加，而对我的态度却始终冷若冰霜。

"妈妈，你看我弹得好不好？"微微转头望向我，眼中满是期待。

我走过去，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很好，继续加油。"

"妈妈也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我在前世确实学过钢琴，只是后来为了生计放弃了。

"那你弹给我听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程母。她面无表情，但眼中的不屑一览无遗。

"好啊。"我坐到钢琴前，手指轻触琴键。

许久未弹，手指有些生疏，但记忆中的旋律渐渐浮现。我弹的是《月光奏鸣曲》，这首曲子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曾给予我莫大的慰藉。

琴声在宽敞的琴房内回荡，连我自己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中。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微微和程母都愣住了。

"妈妈好厉害！"微微鼓掌欢呼。

程母的表情复杂至极，似乎没想到我有这样的才华。

"随便弹弹而已。"我谦虚地说。

"晓楠，我不知道你钢琴弹得这么好。"程母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大学时学的，后来忙于工作就很少弹了。"

程母点点头："微微很有天赋，你有空也可以教教她。"

这是变相的认可。我知道程母这种骄傲的女人不会轻易改变对我的看法，但至少，她对我的敌意似乎减弱了一些。

下午，我带微微回家。她一路上都在说钢琴和奶奶的事，兴奋不已。

"妈妈，我将来想当钢琴家！"她信心满满地宣布。

"那你要好好练习。"我微笑道。

回到家，我收到了程毅的短信："今晚有个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呵，应酬。我太熟悉这个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