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顾婉柔接过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多谢大姐。"她故意加重了"大"字的读音，像是在提醒我，即便我是一品夫人，却始终未能为慕容家开枝散叶。

那晚，我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为何泪流满面。我并非爱慕容辰风，却依然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

"楚瑶姐姐，你在这儿啊。"梦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坐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不要难过，说不定下个好消息就是你的了。"

我摇摇头："梦菡，你不懂。在这个家里，生儿育女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还年轻，还有幻想的余地。但我知道自己的位置。"

梦菡沉默了片刻："楚瑶姐姐，你真的甘心这样吗？"

我没有回答。甘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

顾婉柔怀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慕容家。她的地位水涨船高，连老夫人都对她另眼相看。慕容辰风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

而我，则愈发成为了一个透明人。

就在这时，梦菡病了。起初只是轻微的咳嗽，后来却越发严重。大夫说是肺疾，需要静养。

"我去照顾梦菡吧。"我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点点头："你去吧，不过别忘了家中事务。"

我知道，在老夫人眼中，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个人情感。

梦菡的病情日渐加重，我几乎每天都守在她身边。她变得越来越瘦，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楚瑶姐姐，我好像时日不多了。"一天晚上，梦菡突然对我说。

"胡说什么！"我斥责道，"你会好起来的，我已经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了。"

梦菡微微一笑："姐姐，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示意我靠近，然后低声说："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夫君心有所属。但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足够好，总有一天能够得到一点点真心。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梦菡……"

"姐姐，你不一样。你比我坚强，比我聪明。如果有人能在这个家里找到自己的位置，那一定是你。"梦菡握紧我的手，"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地活下去。"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三天后，梦菡走了。她走得很安静，就像她来时那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葬礼那天，慕容辰风出现了。他面色沉重，但我知道，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在他心里，梦菡不过是家族的一部分棋子，如今棋子损毁了，他会略感惋惜，然后继续他的生活。

葬礼结束后，我独自一人站在梦菡的墓前，心中满是愤怒与悲伤。

"梦菡，我会记住你的话。"我轻声说，"我会找到自己的位置，不会再让任何人践踏我的尊严。"

从那天起，我开始改变。

我不再是那个沉默的一品夫人。我开始接触慕容家的生意，了解家族的脉络，结交有用的人脉。我知道，在这个家族里，只有掌握实权，才能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