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我的家人...都死了？

两人立刻回头，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我。

「你都听到了？」林音音惊慌道。

我浑身发抖，踉跄后退：「我父亲...我的家人...都死了？」

萧玄衡一步上前，将我拉入怀中，声音中带着痛楚：「对不起，清雪，我本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瞒着我？」我推开他，泪如雨下。

「我不能连累你。」他哑声道，「你忘了我，才有活路。」

「所以你假扮陆家遗孤，就是为了复仇？」

「是。」他不再隐瞒，「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陆鸿文，为你，为舅父，为所有无辜的人讨回公道。」

「那她是谁？」我指着林音音。

林音音苦笑：「我是陆家的远亲，也是受害者。我假扮陆远的未婚妻，是为了让他的身份更可信。」

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命运的齿轮早已转动，我们都是棋子，却也是下棋人。

「带我一起去。」我看着萧玄衡的眼睛，「我要为父亲报仇。」

「太危险。」他断然拒绝。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唯独不能失去你。」我执着地说，「五年前你对我说'等我'，我等了五年。如今我只想与你并肩。」

他的目光渐渐软化。

林音音站在一旁，轻叹道：「让她去吧，也许她能帮上忙。」

就这样，我加入了他们的复仇计划。

借着朝廷赐婚之机，萧玄衡得以接近皇室，而我则伪装成宫中女医，潜入宫闱，搜集陆鸿文的行踪。

宫中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陆鸿文身为当朝首辅，势力庞大，眼线遍布。

我几次险些暴露身份，都得亏萧玄衡及时相救。

那日，我在御花园中为一位侧妃诊脉，忽见陆鸿文从远处走来。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毁我家园、害我至亲的仇人。

他身形魁梧，面容威严，丝毫没有奸佞之相。

若不是知道真相，谁能想到这样一位看似忠厚的大臣，曾手染无数鲜血？

我强忍怒意，低头行礼退下。

却不想，他突然叫住我：「这位女医，抬起头来。」

我心下一惊，强作镇定抬头。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眉头微皱：「你...很面熟，我们可曾见过？」

「民女只是宫中小小女医，大人必是认错人了。」我强笑道。

他若有所思，终于摆摆手让我退下。

我心跳如雷，知道危险已经临近。

当晚，我急忙将此事告知萧玄衡。

他闻言脸色骤变：「他认出你了。你必须离开，立刻！」

「不，我不会抛下你！」我坚决道。

「听我一次，好吗？」他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恳求，「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你。」

就在我们争执之际，林音音匆匆赶来：「不好了，陆鸿文派人搜查宫中，说有细作混入！」

萧玄衡当机立断：「我送清雪出宫，你去拖住他们。」

林音音点头离去。

萧玄衡拉着我穿过曲折的宫道，朝着偏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