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起河的眼神变得锐利："你以为我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那你想怎样？"

"搬回来，和我一起住。至少在孩子出生前，我需要照顾你。"

我冷笑："凭什么？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们有共同的孩子，这就是关系。"他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一切。那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利和义务参与他的生活。"

我摇摇头："你不明白。我不想重蹈我母亲的覆辙，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然后过着互相折磨的生活。我宁愿一个人带孩子，也不要你的勉强。"

周起河沉默许久，最后说："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不是在勉强。"

我没有回答，转身走开。但不知为何，我没有再次搬家，也没有更换手机号码。或许在心底，我期待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四）

接下来的日子，周起河仿佛变了个人。

每天早晨，我家门口都会准时出现一份早餐和一杯温热的牛奶。有时是三明治，有时是粥和小菜，偶尔还有我爱吃的豆浆油条。

我从不承认这些让我感动，却也默默地接受了。

一周后的产检日，我刚走出小区，就看到周起河的车停在门口。他靠在车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干净清爽。

"今天不是产检吗？我送你去。"他平静地说，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一路上，我们几乎没有交流，但沉默并不尴尬。

医院里，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从挂号到等待，再到进入诊室。当医生询问谁是孩子的父亲时，他自然而然地站了出来。

B超室内，看到屏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周起河站在旁边，表情同样动容。

"看，他在动呢。"医生指着屏幕说。

周起河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挣脱。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联系。我们之间或许没有爱情，但因为这个小生命，我们有了无法割舍的纽带。

离开医院后，周起河提议去吃午饭。

"我知道附近有家店的糖醋排骨很好吃，适合孕妇。"

我扬起眉毛："你什么时候研究起孕妇食谱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买了几本书，在学习。"

那顿饭出乎意料地愉快。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工作，关于各自的童年，甚至关于未来孩子的教育方式。避开了所有敏感话题，就像两个普通的准父母一样。

送我回家时，周起河递给我一个纸袋。

"什么？"我疑惑地问。

"孕妇奶粉，维生素，还有一些防妊娠纹的油。"他解释道，"我查了很多资料，这些都是必需品。"

我接过袋子，不知该说什么。

"小鱼，"他突然认真起来，"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开始很糟糕，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因为...我想参与你和孩子的生活。"

我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心中的坚冰开始有些松动。但警惕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