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有何贵干？」我淡淡问道。
苏庭深环视一周，「可否请殿下屏退左右？」
我点头示意青柳退下，然后问道：「苏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在下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告。」苏庭深正色道，「殿下近来身体不适，可是有喜了？」
我心头一震，强自镇定道：「苏大人何出此言？」
「殿下不必隐瞒，那太医虽已遇害，但消息终究是传了出来。」苏庭深说，「若我所料不错，殿下应是两个月前那晚怀上的？」
我沉默不语，意识到否认已经没有意义。
「殿下可知孩子的父亲是谁？」苏庭深又问。
「本宫为何要告诉你？」我冷冷地说。
「因为我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庭深直视我的眼睛，「我知道是谁真正进入了殿下的寝宫，也知道是谁杀了太医。」
我心中一紧，「那你说说看。」
「是圣上。」苏庭深低声说出这三个字，「圣上对殿下的感情，恐怕早已超出了兄妹之情。」
我脸色苍白，「你胡说什么！」
「殿下若不信，可去查查那晚圣上去了哪里。表面上他一直在宴会上，但实际上，他在殿下离席后不久也离开了，而且是在殿下回寝宫之后回来的。」苏庭深说，「另外，杀太医的人，是禁军中的一名侍卫，领命于顾沉舟，而顾沉舟又是圣上的心腹。」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但心中那个模糊的记忆似乎在逐渐清晰——那双温暖的手掌，那熟悉的气息……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我警惕地问。
「天下苍生为先。」苏庭深沉声道，「圣上近来决策日渐偏激，朝中不少大臣都看在眼里。若殿下真怀了圣上的子嗣，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是来劝我除掉这个孩子的？」
「非也，」苏庭深摇头，「在下是来提醒殿下，保护好自己和腹中骨肉。圣上若知道此事，恐怕会更加疯狂。」
我心中骤然一冷。阿野这些年确实变了很多，从当初那个依赖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帝王。他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占有欲，甚至不允许我与其他男子接触过多。
「苏大人，你想要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合作。」苏庭深说，「朝中已有不少大臣对圣上的暴政不满，我们需要殿下这样的人物作为支柱。」
「你想让我背叛皇弟？」我冷声道。
「不，是让殿下拯救他，拯救天下苍生。」苏庭深语重心长，「若殿下由着圣上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不止是殿下一人受害。」
我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本宫需要考虑。」
「殿下慎重决定，」苏庭深起身告辞，「但请记住，时间不多了。」
苏庭深离开后，我在宫中踱步良久。若孩子真是阿野的，那我该如何面对？而他若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又会做出什么？
就在我思绪万千之际，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柳慌张地冲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圣上派人来传旨，说是要禁止殿下离开宫中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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