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在窗玻璃上凝成细密的水珠，李沫桐用虎口蹭过英语课本第三页，皮肤下淡金色的纹路微微发烫。那些原本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突然浮到空中，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表姐娟秀的数学笔记。
"电场强度公式还能这么推导？"她盯着悬浮在眼前的微分方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拉。后座周晓阳的鼾声突然停了，一本《霸道校草爱上我》从课桌缝隙里塞过来。
"帮我盯下老班。"周晓阳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最新章女主为男主挡刀了。"
她又忍不住想吐槽了，正常，哪个男生会看这种《霸道总裁爱上我》？？？正常不都在看龙傲天吗？……
李沫桐下意识用虎口压住小说封面，烫金标题立刻扭曲变形。透过半透明的书页，她看到周阳在扉页上用红笔涂改的批注："如果是小桐会怎么做？"后面跟着三个用力到划破纸面的感叹号。
英语老师的高跟鞋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李沫桐猛地合上书。周晓阳左眉骨的疤痕在晨光里格外明显，他正用拳击绷带缠着右手食指——昨晚抡书包时擦破的伤口结痂了。
"你虎口..."他忽然凑近，带着薄荷味牙膏的气息喷在她耳根，"怎么在发光？"
什么发光？？？李沫桐怀疑自己的耳朵坏了，听说过印堂发光的，还从没听说过，虎口发光……她下意识低头看去。
明明什么也没有……
教室门被推开的瞬间，李沫桐把小说拍回他脸上。晨读铃刺耳地响起，她低头假装翻书，余光瞥见周晓阳正用绷带擦着鼻血，那本言情小说被他迅速塞进书包最里层。
数学课代表踩着上课铃发卷子时，李沫桐正用虎口摩挲着桌肚里的奥数笔记。班主任的圆规尖敲在黑板中央，粉笔灰簌簌落在第一排同学的睫毛上。
"李沫桐，背圆周率后二十位。"
ber？圆周率，有后20位吗？
教室角落里响起几声窃笑。她站起来时故意碰倒铅笔盒，金属碰撞声里虎口贴上笔记最后一页。淡金纹路骤然发烫，悬浮的数字像瀑布般冲刷过视网膜。
嘶哈嘶哈啊，虎口好像是在发光哈，而且我现在在干什么？
李沫桐被自己震惊到了……
"3.14159265358979323846..."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看到班主任扶眼镜的手顿了顿，"根据欧拉公式推导，这个无限不循环小数实际上..."
课代表的钢笔"啪"地折断，蓝墨水溅在雪白的校服袖口。班主任的圆规在黑板上划出尖锐的噪音："这是上周物理竞赛的拓展内容。"
"反证法。"李沫桐感觉虎口越来越烫，那些悬浮的公式正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假设您能理解爱情，那么根据哥德尔不完备定理..."
全班哄堂大笑起来，李沫桐涨红了脸，前面的女孩子白七七笑的最大声。
周晓阳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把"放屁"两个字伪装成打嗝。班主任的圆规尖在讲台上戳出个小坑，下课铃救世主般响起时，李沫桐的校服后背已经湿透。
"你昨晚是不是偷喝我爸的脑白金？"周晓阳用绷带缠住她发抖的手腕，上面淡金纹路正在消退，"刚才那波装得——"
食堂方向飘来的炸鸡味打断了他的话。李沫桐突然抓住他手腕："言情小说第137页，你写给穿水手服女生的情书..."周晓阳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血，被她触碰的皮肤上浮现出极淡的荧光粉痕迹。
下午第一节语文课，《陈情表》的油墨味混着老旧空调的霉味扑面而来。李沫桐刚用虎口抵住课本，后脑勺突然传来电击般的刺痛。【系统过载】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响，眼前密密麻麻的古文突然扭曲成电磁学公式。
"臣密言：∇×E=-∂B/∂t..."粉笔在黑板上断成三截，周晓阳的咳嗽声已经憋成了鹅叫。班主任的眼镜滑到鼻尖，粉笔灰在他头顶形成一小片雪云。
放过我吧……其实我想写的不是这……
李沫桐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哈……这物理公式……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李沫桐的虎口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写满麦克斯韦方程组的黑板在视线里旋转。周晓阳突然窜上讲台，用沾满拳击绷带的手掌抹掉最离谱的那行公式："她最近在补物理！"全班再次因为李沫桐哈哈大笑起来。
放学铃响过半小时后，器材室的霉味比往常更刺鼻。周晓阳把生锈的杠铃片挪开，从缠满绷带的拳头里抖出个透明证物袋。夕阳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袋子里染血的手术刀折射出妖异的粉光。
"昨晚那女的消失后，我在巷口捡到的。"他指尖有荧光粉在闪，"早上还看见个穿白大褂的..."
“不是你没病吧？，你把人家那个那玩意，什么东西？，手术刀给进不来，你不怕人家弄死你？……万一上面有病毒呢？”
李墨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晓阳。
李沫桐的虎口突然剧痛，淡金纹路像电路板般亮起来。她刚触碰到证物袋，刀刃上刻的"林"字突然投射出血色全息屏。【警告：黑化值67%】的进度条下，解剖学图谱的书页正在疯狂翻动。
周晓的绷带缠上她手腕时，器材室的门锁发出"咔哒"轻响。有剪刀开合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规律得像是某种倒计时。
今天一整天都奇怪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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