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剪辑室。中央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姜昭然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停。
身后传来皮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带着熟悉的雪松香气将她笼罩。
"这里节奏拖沓。"刘耀文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后。
姜昭然浑身僵硬,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回车键上,黑色袖扣擦过她手背,像道滚烫的烙铁。
剪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助理探进头:"刘老师,向哥找您......"
"让他等着。"刘耀文头也不回,身后的门又轻轻合上。
姜昭然感觉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屏幕上的采访画面还在播放,五年前那个雨夜突然在脑海翻涌。
"姜昭然。"他突然叫她名字,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
姜昭然转身撞进他漆黑的眼底,被他按在冰凉的墙壁上。投影仪蓝光在他侧脸投下阴影,下颌线紧绷得像把出鞘的刀。
"为什么又要回来?"刘耀文的拇指掐住她手腕,"又出现在我面前?五年前还没玩够是吗?"
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却灼热得让人窒息。
姜昭然看着他泛红的眼尾,想起大学时他笑着说"我家姑娘只能我欺负"的模样。
手腕传来的刺痛让她眼眶发热:"对......对不起,我会辞职,然后离开。"
"离开?"刘耀文突然笑出声,却比哭还难看。他另一只手撑在她头顶,将人彻底禁锢在方寸之间,"你又要去哪?南方?还是国外?还是说跟你男朋友结婚然后躲起来?"
姜昭然猛地抬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我没有男朋友。"她声音发颤。
"你的相亲对象。"刘耀文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她的,薄荷气息裹着压抑的怒意。
姜昭然眼圈通红,睫毛上沾着水光:"那也不是我男朋友。"
她突然想起那天餐厅里,男人问她"结婚后愿意当全职太太吗"时,自己胃里翻涌的恶心感。
而此刻面前的人,哪怕眼神再凶狠,也让她想起大学图书馆里,他悄悄塞给她的温热奶茶。
刘耀文的喉结滚动,低头时姜昭然闻到他衬衫领口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他的声音低得像呓语,拇指摩挲着她手腕的红痕,"每次点开你的新闻,看到你的脸,又让我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像条狗一样被你踢开。"
剪辑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的绿光里,姜昭然看见他睫毛上闪烁的水光。
雷声轰鸣中,他的吻带着掠夺般的气势落下,咬破她的下唇时,尝到了血腥气和咸涩的泪。
"姜昭然,"他抵着她额头喘息,声音沙哑得可怕,"这次你再敢逃,我就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永远定格在这个失控的夜晚。
暴雨拍打着剪辑室的落地窗,姜昭然被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手腕处传来的刺痛与刘耀文眼底翻涌的偏执让她浑身发冷。
"那你想怎么样?"她声音发颤,睫毛上的泪珠随着颤抖簌簌欲落,像只被困在蛛网里的蝶。
刘耀文盯着她苍白的唇,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手腕上的红痕。
五年前她提分手时,也是这样颤抖着声音说"别再来找我",此刻同样脆弱的模样却让他心脏抽痛。
他猛地松开手,金属袖扣撞在墙上发出清脆声响,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她颤抖的膝盖。
"弥补我。"他背对着她站在投影幕布前,屏幕蓝光将他的轮廓切割得锋利如刃,"从现在开始。"
姜昭然揉着发麻的手腕起身,电脑屏保突然亮起——那是她偷拍的刘耀文大学打篮球的照片,被他发现后曾笑闹着要抢手机。
此刻照片里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容,与眼前浑身散发着冷硬气场的男人形成刺痛的反差。
微信提示音突兀响起。
刘耀文的头像在列表顶端跳动,附言是一串剧组地址:"明天上午十点,送剧本过来。"
姜昭然盯着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次日清晨,姜昭然抱着剧本站在影视城门口。
盛夏的阳光毒辣,她的白衬衫很快被汗水浸透。
刘耀文的休息室在二楼最里间,雕花木门虚掩着,她听见屋内传来女主演娇嗔的笑声:"刘老师,这场吻戏能不能真亲啊?"
推开门的瞬间,屋内突然安静。
刘耀文倚在真皮沙发上,黑色高领衫勾勒出流畅的脖颈线条,目光扫过她额前的碎发和发红的脸颊,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这么慢?"
姜昭然将剧本放在茶几上,余光瞥见桌上的冰美式。
那是她大学时每天给他买的口味,加两份浓缩和半泵糖浆。"还有别的事吗?"她低头盯着自己磨损的帆布鞋。
"有。"刘耀文突然起身,带起的风掀动剧本边角。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下颌,强迫她抬头,"去买杯奶茶,三分糖,少冰,加双倍珍珠。"
尾音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却让姜昭然瞳孔骤缩——那是她最爱的喝法。
走出休息室时,姜昭然的心跳几乎要震碎肋骨。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妈妈发来的消息:"那个小张问你什么时候再见面"。
她机械地回复"再说",却在买奶茶时鬼使神差地多要了一杯美式,加两份浓缩和半泵糖浆。
剧组拍摄现场,刘耀文正在拍一场雨中戏。
导演喊"卡"的瞬间,他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目光准确锁定人群里捧着奶茶的姜昭然。
"愣着干什么?"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黑色衬衫紧贴着胸膛,"还不过来擦水?"
姜昭然攥着纸巾的手在发抖。
五年前他拍戏受伤,也是这样理所当然地伸出手,等她吹着伤口帮他贴创可贴。
"刘老师,您的奶茶。"她将纸杯递过去,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
"喂我。"刘耀文挑眉,喉结在潮湿的空气中滚动。
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像火炭般灼烧着姜昭然的后背,她颤抖着将吸管送到他唇边,听见他故意发出夸张的吮吸声。
"太甜了。"刘耀文突然皱眉,将奶茶泼在地上。
褐色液体在她脚边蔓延,浸湿了帆布鞋。他凑近她耳畔,呼吸灼热:"我说过,我要三分糖。"
深夜的出租屋,姜昭然蜷缩在沙发上修改采访稿。手机屏幕亮起,刘耀文发来消息:"凌晨三点,“魅色”顶楼包厢。"
到了包厢刘耀文戴着黑色口罩坐在角落,帽檐压得极低。
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将一杯特调好的酒放在那里,"陪我喝。"
姜昭然眼圈微红,他以前从不让她喝酒。
姜昭然举起酒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
刘耀文突然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泡沫,"为什么突然回来?"他的声音磁性好听,说出的话却冰冷:"缺钱?还是想找个人接盘你那个烂摊子家庭?"
酒杯在桌上磕出闷响。
姜昭然想起家人的那些烂摊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刘耀文,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不然呢?"刘耀文眼睛微眯,"你当年说走就走,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