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块板,重量便已超过八百斤。众人费尽力气推了许久,才勉强挪出半个边。
叶言也加入了推动的行列,可即便拼尽全力,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手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那板子却依旧纹丝不动。
弱鸡说的就是她这种吧。
最终,还是靠几个男人同时用肩膀顶住,奋力一扛,才将厚重的木板掀翻到一旁,露出了里面静静躺着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通体嵌满玉石,每一颗都经过精心打磨,排列得极为工整。玉石以菱形与圆形交替铺陈,隐约间仿佛诠释着天圆地方的古老寓意。
在这玉饰层叠的外壳之内,是一具彩绘漆木棺,然而因外层的玉石密集镶嵌,遮掩了其原本的面貌,那些隐藏于下的纹路与图案已无法窥见全貌,唯有从缝隙间偶露的一抹色彩,勾起人无限遐想。
叶言看得眼都直了,这么多玉,这些玩意儿应该才是真正值老钱的吧?
潘子望着那棺材,神情竟与叶言如出一辙,双眼熠熠生辉,兴奋得难以自抑。他脸上的表情几近失控,一半因伤口的剧痛而扭曲,仿若在哭泣;另一半却因狂喜而抽搐,像是在笑。
“马的!这么多玉,这下子横着走都行了!”
说着他就要下手去抓,吴三省连忙制止他,大声喝道:“不行!这是新疆玛纳斯玉,你要是把玉拆开来卖,那就只能卖个十几万,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来才值钱!”
“臭小子,就你心急!”吴三省狠狠瞪了他一眼。
之前潘子就曾捅过娄子,这一回吴三省只是瞪了他一眼,他便立刻缩手缩脚,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挠了挠头,讪讪地退到一旁。
叶言则完全是个门外汉,对这些事情压根摸不着头脑,所以就默默站到边上,没有多言。
“一船战国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层棺,如果把那树算第一层椁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去掉二椁二棺了,也就是说,那下面的那一层,应该就是最贵重的。”
吴三省抬手轻敲那彩绘漆木棺,动作谨慎而专注。
他微微侧耳,细辨回响的音韵,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后,他取出一把小刀,刀锋游走在漆棺表面,将那些金线一根根拨开。他的动作极尽小心,唯恐损伤了内层的玉嵌套棺。
时间悄然流逝,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将整套套棺完好无损地取了出来,额角隐约渗出一层薄汗,却掩不住眼底的一抹满意之色。
叶言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开。
呼…终于取下来了。
当吴三省伸手触碰那套棺时,整个现场静谧得如同凝固了一般,甚至连一根针坠地的声音都能激起涟漪。
众人屏息凝神,目光死死锁定在吴三省手中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上,仿佛呼吸稍重便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众人方才如释重负,齐齐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从无形的枷锁中挣脱开来。
还好,没再出什么意外。
“噫?这画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