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被人用力割喉致死的。”
叶言语气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凉师爷那慢悠悠的讲述方式实在让她无语，明明简单几句就能讲完的事，他偏要拆分成好几句，难道他不觉得这样很拖沓吗？
“师爷，您能不能说得简洁些？咱们可急着赶路呢。”
“很快就说完，小叶姑娘别急。”
凉师爷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几位可曾看出，这里所有尸体的死法都如出一辙。但通常在古代祭祀中，人牲一般是跪在祭祀品前，由祭师从其身后割喉。”
“然而，这里的死者却是在正面被一刀切断喉咙，所以我推测，这些人大多并非死于祭祀，而是在战斗中阵亡的。”
叶言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在这里发生过冲突？还是说，这里以前是战场？”
她的话让吴邪心头猛地一震，对啊，战场…… “凉师爷，您所说的大秘密，指的就是这个吗？”
“不是不是。”
凉师爷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小叶姑娘，聪慧过人，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没错，这里曾经是战场，这里的尸体分属两拨势力，一派是古墓的守护者，另一派则是……一股汉人的军队。”
老痒不屑地撇了撇嘴，质疑道：“你说是、是什么就是什么呀？证据呢？就凭这几根骨头？”
“当然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在这儿呢。”
凉师爷边说边从尸体的碎片中，又掏出一片物件。
这片东西形态奇特，难以言明，看起来既像是斗笠的残片，又好似盔甲的一部分。
吴邪接过，就着火把的光亮仔细查看，只见他瞳孔微微一缩，惊道：“这……是青铜的甲片？”
“没错。”
凉师爷点点头，神色笃定地说道：“在下之所以判断另一股势力是汉人的军队，依据正是这个甲片。”
“这甲片呈现出汉代之后才有的盔甲样式，而且这片甲片并无衬里，显然是夏天所穿的盔甲，由此可以推断，它的主人是在夏天战死的。”
“而最关键的，还得看这甲片里藏着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只见凉师爷小心翼翼地从碎片中剥出一片物件，吴邪定睛一看，立刻明白过来，那是一小片丝绸……
无论是这青铜甲片，还是这片丝绸，无疑都是典型的汉人物品。
可这里是厍人的陪葬坑，厍人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灭绝，这些汉人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
叶言连瞧都懒得瞧那东西，反正她也瞧不出什么门道，不过心里大致也能猜到，这支汉人的军队，大概就是那支不会说话的哑巴军吧。
他们应该就是那本《河木集》的持有者……
吴邪同样很快就联想到其中的关键，他本就心思敏锐。
他推测，大约一千年前，蛇国的后裔在与汉族的通婚中逐渐销声匿迹，然而，山洞里却有一批为某位酋长守护陵墓的蛇国先民存活并繁衍了下来。
不知出于何种缘由，那支哑巴军知晓了此地，随后便杀将过来。
蛇国的先民们虽拼死抵抗，但终究敌不过装备精良的军队，最终全部惨遭屠戮……
所以，这里的尸体绝大多数都是厍人的遗体……
如此说来，他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绕圈子，难道是因为此地聚集的冤魂仍在守护着祖先的陵墓，阻止他们这些盗墓贼靠近？
毕竟在冤魂眼中，他们与曾经的侵略者并无二致……
“……”
“……”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死寂。
火把的光芒逐渐黯淡，闪烁了几下后，火苗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他们遭遇了鬼打墙，究竟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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