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默不作声地倚在马旁,目光如探针般扫视着四周。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眼帘,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再往上走,马就没办法骑了,得改用马拉雪耙犁才行。”
长白山的冬季,实际上是一年中交通最为便利的时节,除去暴风雪肆虐的日子,只需借助马拉雪爬犁,便能抵达任何马匹可及之处。
“但是,一旦起大风了,你们任何事情都得听我的,我说回来就回来,决对不能有任何异议。”
“行,那快点吧,赶路呢。”
“快快快!把东西都拿下来,抓紧时间!”
“顺子,往哪走?”
“跟在我后面,我带路,快走了。”
一切准备就绪,顺子率先在前方引路,身后的马儿紧跟其后,一行人踏破雪地的寂静,飞驰在这片银白的世界中。
起初,这份速度与景致还让人感到新奇,但很快,凛冽的风如同刀刃般迎面袭来,寒意迅速穿透衣物,再加上坐在爬犁上难以活动,他们的手脚开始变得僵硬,指尖几乎失去了知觉,仿佛已不再属于自己,只剩下冰冷刺骨的麻木感蔓延全身。
山路崎岖,马蹄踩在积雪上打滑不已,胖子因体重的缘故,身子左摇右晃,几次侧翻栽进了雪堆里,惹得众人不得不停下脚步,将他从冰冷的雪中扶起。
胖子满身狼狈,嘴里不住地抱怨,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这鬼路到底还有多长?老子快被折腾散架了!”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风像刀子般刮过脸颊,愈发凛冽,马匹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而迟缓,仿佛每一步都要耗尽全身气力。
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苍茫,分不清是来自灰蒙的天空,还是从远处雪山吹来的积雪。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这一片无垠的白,与令人窒息的寒冷。
“哎哟!”
胖子再一次侧翻,整个人狠狠地摔进了雪堆里。
他喘着粗气,在冰冷的雪中艰难地摸索着,终于抓住了雪耙犁,用尽全力撑起沉重的身躯。
寒风呼啸,即便隔着防风镜,他的怒意依然灼热得几乎要穿透那层薄薄的镜片,他想破口大骂,可刚一张嘴,刺骨的寒风便毫不留情地灌进喉咙,像刀子般刮过。
胖子连呸两声,吐出嘴里的凉气,愤懑地低吼:“他娘的!”
声音被风撕碎,散落在无边的雪原上。
真是骂娘的话都给冻在喉咙里了!
跑了不知过了多久,顺子的马停在了前面,吴邪等人也察觉到不对劲,才下午两点天怎么就灰了?
吴邪迎着风追上去,抓住顺子的胳膊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也纷纷围拢过来,神色各异。
顺子皱着如同小山般厚重的眉头,啧了一声。
“风太大了。”顺子皱着眉,环顾四周,“这里好像发生过雪崩,地貌变了,我有点认不出路了。你们看,前面这些积雪都是山上塌下来的,又深又松,一脚踩下去能没到马肚子,马不肯往前走。”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这种雪地底下有空泡,特别容易塌陷,太危险了,走的时候千万不能扎堆,得散开走。”
“散开走?不行!”胖子立刻出声反对,语气坚决而带着几分焦虑,“这天气还要散开走?风这么大,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人没了可能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