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听到了很多次同事们的秘密议论。
她知道方恒不会爱上自己。
他是奕达集团的当家掌舵人，商场上冷酷无情的阎王，而她只是一个被家族联姻推出来的替罪羊。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交易。
方恒要的是顾家在珠宝行业的资源，顾家要的是方家在地产领域的支持。
三年的婚姻，顾暖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后来的心如死灰，她做的所有努力在方恒眼里都像是空气。
民政局里人不算多，离婚窗口前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站在那里。
方恒穿着笔挺的西装，衬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一丝不苟。
顾暖看了一眼手机，十点整，他永远都是这么准时。
"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方恒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顾暖点头，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都在这里。"
离婚协议两人早就签好了。方恒给她的补偿很丰厚，足够她这辈子衣食无忧。顾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爱她，只是方家的脸面不能丢，离婚也要体面。
"号码排到我们了。"方恒说。
顾暖抬头，看到电子显示屏上闪烁的数字，默默跟上方恒的脚步。
整个过程很快，工作人员检查了他们的证件和材料，问了几个程序性的问题，没有任何波折，离婚证很快就到了他们手中。
顾暖看着红色的离婚证，封面上的字体那么刺眼。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她偷偷看了眼方恒，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成了一项工作任务。
"走吧，去吃饭。"方恒收起离婚证，对顾暖说。
顾暖一愣，"吃饭？"
"散伙饭。"方恒说得轻描淡写，"总要有个结束。"
顾暖笑了，这大概是他们婚姻中最有仪式感的一刻了。
他们去了当初结婚时吃过的那家餐厅。
这是一家隐藏在城市一角的法式餐厅，环境优雅安静，是商务人士和情侣约会的首选。
服务生引领他们到靠窗的位置，方恒为顾暖拉开椅子，这个绅士的动作他从不缺席，只是从来没有温度。
"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来这里吃饭吗？"顾暖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
方恒点了点头，"记得。"
那时他们刚刚订婚，两家人一起来这里吃了饭。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实际上双方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交易。
"你想吃什么？"方恒问。
顾暖笑了笑，"你来点吧，反正无论我想吃什么，最后都是你做决定。"
方恒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对服务生点了几道菜。
"最近奕达集团的股价涨得不错。"顾暖主动找话题，"听说你们拿下了南城的那块地。"
"嗯。"方恒简短地回应，"你呢？离婚后有什么打算？"
顾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愣了一下，"可能会出国旅行一段时间，然后...我不知道，可能会重新开始工作吧。"
"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方恒的语气依然公事公办。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