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言放下水杯，看向她，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您不知道？”
顾绵绵摇头，她全一头雾水。
周慕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顾绵绵接过名片，上面印着“周慕言 骨科医生”。
骨科？
她看着手里的名片，又看看眼前的男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高中毕业体检，她因为膝盖旧伤被叫去复查。当时接待她的医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很好听，问了她很多问题。
那个医生……好像姓周。
顾绵绵的心猛地一跳。她抬头看向周慕言，想从他的眉眼间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她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周慕言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颔首。
“是的。”
“什么时候？”顾绵绵追问。
“高中。”他淡淡地说。
高中！
顾绵绵震惊了。她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高中！周慕言！
怎么会是他？
高中的周慕言是风云人物。成绩好，长得帅，个子高，篮球打得好，简直是美校草。顾绵绵那时候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只敢远远地看着他。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给周慕言写过一封情书。绞尽脑汁，用了她能想到所有美好的词语，写得情真意切。
结果，情书送出去后，石沉大海。周慕言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这件事成了她高中时期最尴尬、最难堪的回忆。她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自作多情。
从那以后，她就刻意避开他，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十几年后，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而且，他竟然成了医生，给她“看病”？
顾绵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结结巴巴地问。
“顾奶奶请我来的。”周慕言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顾绵绵这才想起外婆的安排。外婆只说给她介绍个优秀青年，是她老战友的孙子。她压根没提周慕言这个名字，也没说他是个医生。
“我外婆她……”顾绵绵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慕言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看了看手表。
“时间不早了。”他站起身，“顾小姐，今天就这样吧。如果您还有其他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顾绵绵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尴尬，有震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周医生……”她叫住他。
周慕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
“谢谢你。”顾绵绵低着头说。
周慕言微微颔首，然后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顾绵绵才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荒诞的梦里醒过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周慕言。骨科医生。
高中体检。情书。
这些碎片在她脑子里翻腾，搅得她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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