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东门附近时，我看到卢凌正与几个侍卫激战。他的剑法精湛，动作迅捷，但寡不敌众，已经负了伤。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力砸向一个侍卫的后脑。那侍卫闷哼一声倒下，卢凌趁机结果了另一个，最后一个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你不该来冒险。"卢凌喘息着说，眼中却满是关切，"太子已经安全脱险，我们的人正在各处行动。恒王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一半。"
"宋元说恒王已经得知你们的计划。"我急切地说。
卢凌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们早有准备。这是一个声东击西的计谋，真正的行动在西宫。"
我扶着他走出东门，外面早有人接应。我们乘上一辆马车，迅速离开皇宫区域。
车上，我为卢凌简单包扎伤口，无意中看到他胸前有一道旧伤，触目惊心。
"这是......"我轻声问道。
他苦笑："前年为太子办事时留下的。恒王的人做的。"
我心疼地轻抚那道疤痕："你冒了这么大的险。"
"为了父亲，为了大周。"他低声说，眼中有坚定的光芒，"也为了你。"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他说，声音低沉，"但这半年来，我渐渐明白，你是个善良、勇敢、聪慧的女子。今日你为救太子冒险入宫，更让我敬佩。若有来世，我希望我们能够自由相爱，而非被困于这政治婚姻中。"
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子，原来心中有着如此丰富的情感。
"也许，不必等到来世。"我轻声说。
接下来的三天，京城风云变幻。太子在忠臣的拥护下重新掌权，恒王的政变失败，他本人被软禁，党羽被大肆清洗。宋元作为恒王的心腹，也被捕入狱。
我父亲因为先前支持恒王，本应受到严惩，但太子念在他最终认错的份上，只是将他永远禁锢在家中，不得再出仕。对一个热衷权势的人来说，这几乎是比死亡还要残酷的惩罚，但至少保住了性命。
卢家因卢凌在危难时刻的忠心，得到了太子的重赏。卢凌被擢升为兵部侍郎，协助太子处理军务。
风波平息后的一个月圆之夜，我独坐院中，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半年前那个对未来充满忧虑的少女，如今已经历了多少风雨。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卢凌。他手中捧着一盏小茶，在我身旁坐下。
"听说宋元被发配到边疆了。"他轻声说，声音中没有任何讥讽，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点点头："往事如烟，已经过去了。"
他看着我，眼中有柔和的光："你后悔吗？嫁给我。"
我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从不后悔。命运的安排，有时候比我们自己的选择更加明智。"
他的手微微颤抖，然后紧紧回握我的手："夫人，我......"
"叫我鸢儿吧。"我微笑道。
"鸢儿。"他轻声唤道，仿佛这两个字包含了整个世界的温柔，"我可以重新向你求一次婚吗？不是因为政治，不是因为家族，只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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