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抬手替弟弟拂去发间的LED灯珠——那是少辛硬塞给他们的“防追杀警示灯”。指尖触到对方耳后尚未褪尽的鳞片，那里还留着三年前仙门修士撒下的灭灵粉痕迹。
“书上的蛇修千年才化人形。”他忽然低头咬住弟弟尾尖的倒刺，在对方惊呼声中化作细碎的金光，“可咱们百年就能驭雷火，还能抱着游戏机打副本——那些老古董修士，怕是连‘存档’是何物都不知。”
弟弟尾巴卷住哥哥手腕，看见自己掌心咒印在路灯下泛着微光——那纹路竟与少辛店里的WiFi二维码有几分相似。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混着游戏机待机时的BGM，莫名生出几分荒诞的热闹。
“但白素贞也只被压了二十年……”他话音未落，就被哥哥塞进嘴里一颗水果糖——包装纸上印着“社会主义妖生平等”的字样，是少辛塞在游戏机手柄里的赠品。
“她有许仙，咱们有‘魂链转换器’。”哥哥晃了晃袖中游戏机，屏幕突然亮起，第三个存档位的“？？？”竟变成了“哥哥&弟弟”。他忽然指着街边糖画摊子，“瞧见没？那老丈画的双蛇盘桃，比仙门的镇妖符好看百倍。”
夜风卷起弟弟袖口的红绳，绳结里掉下片金光碎屑——那是少辛店铺里“功德墙”上的贴纸。弟弟盯着糖画蒸腾的热气，忽然看见糖浆倒影里，两个交缠的蛇尾正托起一轮不落的朝阳。
“其实……”哥哥忽然凑近他耳边，声音混着糖画的甜腻钻进耳蜗，“我偷偷试过用业火烤棉花糖。等找到星辰铁修补灵脉，哥带你去人间夜市摆地摊——就卖咱们独家秘制的‘雷火味糖霜’。”
弟弟尾巴猛地缠住哥哥腰际，却在触及对方内丹位置时骤然僵住——那里本该空荡荡的地方，此刻正随着自己的心跳，传来细密的、温热的震动。糖画老丈突然笑着递来两支连在一起的蛇形糖画，棍子里竟藏着张纸条：“天道赊账处，概不退货”。
“哥你看！”弟弟举起糖画，糖浆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极了少辛店里的全息投影。他忽然用尾巴尖在青石板上画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周围缀满星星般的糖霜碎屑，“等咱们通关游戏，就把结局改成——”
“——改成两个傻子在人间卖糖画，顺便用雷火给城管照亮摊位。”哥哥接过他尾巴上的糖霜，在石板上补上两道交缠的蛇尾，远处传来少辛店铺的电子喇叭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双生劫》DLC更新，新增‘摆摊怼天道’剧情！”
弟弟咬下糖画蛇头，甜腻的糖浆混着业火的焦香在舌尖炸开。他望着哥哥耳尖泛起的薄红，忽然明白那些书上写的“劫数”，大抵是因为没人敢像他们这样——把业火当灯油，把咒印当纹身，再把别人眼里的“惨事”，熬成了比糖画还甜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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