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侯府内一片寂静,唯有西厢房的窗户还透出微弱的烛光。方欣雨坐在古朴的檀木桌前,就着昏黄的烛光,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曹玉龙带回的密信。泛黄的宣纸上,字迹力透纸背,笔锋苍劲有力。她的目光突然一滞,这些字迹,竟与半月前边塞加急奏折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她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颤抖着双手展开信纸。“北狄铁骑”“内应已备”等刺眼的字眼赫然映入眼帘,冷汗瞬间浸透她的后背,寒意顺着脊梁骨直窜头顶。原来自己的丈夫,那个在外人眼中位高权重的权臣,竟在暗中勾结外敌,妄图颠覆朝堂。
方欣雨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中的信纸差点掉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她想告诉朝廷,可又害怕曹玉龙发现后会对自己不利。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准你碰我的东西!”一声怒吼如惊雷般炸响,曹玉龙踹门而入,腰间的玉佩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方欣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密信差点掉落。
曹玉龙猩红着双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他腰间的青铜腰带扣硌得她脊梁生疼,仿佛要将她的骨头碾碎。“是不是你告诉陛下的?”他的声音充满了暴戾与怀疑,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
“老爷明鉴!”方欣雨拼命挣扎着辩解,声音中带着恐惧与委屈。“我今日才看到这些密信,此前从未知晓老爷的事情。”然而,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脸颊瞬间高高肿起,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曹玉龙怒不可遏,又一脚踢翻了桌子,文件和烛台散落一地,烛火瞬间点燃了地上的纸张。方欣雨蜷缩在满地狼藉中,看着曹玉龙将剩余的密信狠狠摔在地上,付之一炬。火苗舔舐着信纸,映得曹玉龙的脸狰狞如恶鬼,也照亮了方欣雨眼中渐渐熄灭的希望。
大火被仆人们扑灭后,方欣雨独自一人坐在灰烬旁,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了,而前方的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