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檀老师，这么久不出来，我还以为你醉倒了呢。"孙总咧嘴一笑，牙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我们都很担心你啊。"

檀健次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砖墙。孙总身上浓重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酒气，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他注意到洗手间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而那个高大的"助理"正靠在门边，像一尊门神。

"孙总，我...我经纪人马上就到..."檀健次声音发抖，自己都听得出其中的软弱。

孙总哈哈大笑，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林姐？她今晚不会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我在楼上开了间套房，咱们去那里...好好聊聊下部戏的合作。"

檀健次如坠冰窟。孙总的话意味着什么？林姐出事了？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个圈套？他的大脑疯狂运转，却找不到任何脱身的方法。

"我...我自己有房间..."檀健次试图推开孙总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别给脸不要脸。"孙总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脸上的笑容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消失，"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在这行消失。"

檀健次浑身发抖，酒精和恐惧让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推开，那个"助理"惊慌地让到一边。

"孙总，这么热闹？"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

檀健次转头，看到莫青成倚在门框上，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道救赎般的阴影。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此刻冷得像冰。

"莫...莫老师？"孙总的表情瞬间变了，手也松开了檀健次，"您怎么在这？"

莫青成没回答，目光落在檀健次被捏红的手腕上，眼神又冷了几分："我来找檀老师讨论新项目。王总催得急，今晚必须定下来。"他顿了顿，"孙总不会介意吧？"

檀健次看到孙总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王总是圈内更大的投资人，连孙总都不敢得罪。

"当...当然不介意。"孙总强挤出笑容，"只是檀老师喝了不少，恐怕..."

"没关系，我照顾他。"莫青成走过来，一把揽住檀健次的肩膀，力道恰到好处地支撑着他发软的身体，"失陪了，孙总。"

檀健次几乎是被莫青成半抱着带出洗手间的。一出门，他的腿就彻底软了，整个人往下滑。莫青成眼疾手快地架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坚持住，还没安全。"

走廊仿佛无限延长，檀健次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身后传来孙总不甘心的喊声："莫老师，十分钟后把人送回来啊！我们说好要喝通宵的！"

莫青成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脚步却加快了。拐过一个弯后，他突然推开一扇应急门，带着檀健次闪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