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厢
安燃跪坐在养心殿偏殿的案前,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着的并蒂莲。这是她初入宫时,吴漾偷偷塞给她的料子,说“安答应生得娇,该衬些鲜活颜色” 。
彼时,吴漾是御前一等侍卫,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尽是意气。安燃不过是选秀时被皇帝随手撂牌子的小答应,因着与皇后同族沾了些光,才勉强留在宫中。初入宫的不安,在吴漾一次次默默帮她避开责罚、送来暖炉与糕点时,化作了心底悄然生长的情愫。
“安答应,皇上今日宿在翊坤宫,您且歇着吧。” 太监尖细的嗓音打断了安燃的思绪。她应了声,看着案上未动的晚膳,轻轻叹了口气。自打入宫,皇帝的目光极少落在她身上,她不过是这深宫里一颗无人问津的尘埃,可吴漾,是她尘埃里开出的花。
今夜值守的正是吴漾,他巡逻至养心殿后苑,远远瞧见安燃的身影在廊下徘徊,心下一动,悄然靠近。“安燃。” 他压低声音唤她。安燃猛地转身,眼中闪过惊喜,又瞬间黯淡:“吴侍卫,你不该来的,被人瞧见……” 吴漾笑笑,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给你带的栗子糕,还热着。” 安燃接过,指尖相触的瞬间,似有电流划过。
“等我。” 吴漾突然说,声音轻却坚定,“等我求了恩典,带你出宫。” 安燃愣住,望着他眼中的炽热,眼眶渐渐湿润。这宫里的日子虽难,可因着有这份盼头,竟也多了几分甜。
可命运偏要捉弄人。三日后,皇帝突然翻了安燃的绿头牌。那晚,安燃被送入皇帝寝宫,她攥着帕子,指甲几乎掐入掌心。殿内烛光摇曳,皇帝的脸在光影里模糊不清,安燃只觉满心都是吴漾的 “等我”,可皇权如天,她无力挣脱。
自那夜后,安燃晋了常在,却再没见过吴漾。听小太监说,吴漾因冲撞了贵妃仪仗,被发去了皇陵守灵。安燃攥紧帕子,泪无声滑落,她知道,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可她仍在等,等吴漾回来,等那句 “等我” 成真。
春去秋来,安燃在宫中默默度日,不争不抢,却因着那次侍寝,偶尔能得皇帝几句问询。可她的心,始终系在远在皇陵的吴漾身上。
这日,安燃在御花园偶遇刘嫔。刘嫔素与安燃交好,知晓她与吴漾的情谊,当下便附耳低语:“我可设法助你假死脱身,你且信我。” 安燃又惊又喜,望着刘嫔真诚的眼,含泪点头。
几日后,宫中传开安常在突发恶疾亡故的消息。趁着夜色,刘嫔安排心腹将服下假死药、气息微弱的安燃送出宫去。
城郊破庙,吴漾早已等候在此。他是从刘嫔处得知计划,星夜兼程赶来。看到安燃被小心翼翼放在草席上,吴漾颤抖着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泪如雨下:“安燃,我来接你了,你醒醒……”
似是听到他的呼唤,安燃悠悠转醒,望着眼前日夜思念的人,泣不成声。吴漾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哽咽:“我在,我带你走,再也不回来。”
次日清晨,旭日初升。吴漾牵着马,安燃坐在马上,两人相视而笑。他们一路向北,马蹄哒哒,扬起尘土。路过小镇,他们会停下看看热闹集市;行至山林,便宿在静谧客栈。
这日,他们在一处开满野花的山坡下马。吴漾折了支花,别在安燃发间,笑道:“从此天地广阔,只有你我。” 安燃靠在他肩头,望着远方连绵青山,轻声说:“这一路,等得值了。” 微风拂过,吹起两人衣角,往后岁月,他们将共赴山河,把宫廷的苦难,都抛在身后,只守着这一双人、一匹马的自在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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