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中心·两周后
苏软软推开复健室的门时，秦墨正对着镜子练习发音。
"苏...软..."他的声音沙哑破碎，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咬得极其艰难。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脊背上："慢慢来，不急。"
秦墨转过身，手指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色。自从他住院以来，苏软软几乎没离开过康复中心，连期末考试都是在病房走廊里复习的。
"对...不..."他艰难地组织语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苏软软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不许道歉。"
她从包里掏出一叠卡片："看，我做了这个。"
卡片上画着各种简笔画——太阳代表"早上好"，月亮代表"晚安"，星星代表"我想你"。秦墨怔怔地翻看着，突然攥住其中一张：画着两颗靠在一起的小星球。
"这是‘喜欢你’。"苏软软耳尖泛红，"等你嗓子好了，亲口说给我听。"
秦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抓过笔，在卡片背面歪歪扭扭地写：【为什么不逃？】
苏软软把卡片按在胸口："因为..."
她的声音被敲门声打断。林岚站在门口，脸色凝重："警方找到林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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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审讯室外·下午3:15
单向玻璃后，林修远正优雅地喝着咖啡，丝毫看不出是在接受审讯。
"他声称那晚只是去取‘合作资料’。"警官翻着笔录，"而且有监控证明栏杆年久失修..."
苏软软攥紧拳头："那他偷走的实验数据呢？"
"他说是秦教授同意转让的。"林岚冷笑，"而且你们猜怎么着？今早林氏药业已经申请了神经再生技术的专利。"
秦墨突然起身，抓起笔在纸上疾书。苏软软接过一看：【我电脑有生物识别锁 他拿到的只是假数据】
林岚眼睛一亮："所以真正的配方..."
秦墨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那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苏软软突然反应过来，"秦墨现在说不出话，他们一定会..."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响起。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她父亲躺在病床上，胸口连着监护仪。
【想要父亲活命，今晚8点独自来码头。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那疯子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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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复中心天台·下午5:30
苏软软删掉短信，转身对秦墨微笑："我爸叫我回家拿换洗衣物，很快回来。"
秦墨正在练习握力，闻言皱眉摇头，指了指墙上的钟——已经快天黑了。
"就一小时。"她亲了亲他紧绷的唇角，"给你带草莓蛋糕？"
走到门口时，苏软软回头看了一眼。夕阳把秦墨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专注地摆弄着她送的卡片，像个在拼积木的孩子。
她没看见他瞬间阴沉下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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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码头·晚上7:50
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苏软软数到第三个仓库时，铁门吱呀一声打开。
"真是父女情深。"林修远鼓着掌走出来，身后两个保镖架着昏迷的苏父，"我都有点感动了。"
苏软软强忍颤抖："放了我爸，你要什么？"
"很简单。"林修远掏出一支录音笔，"承认是你偷了秦墨的研究卖给我，并证明他有暴力倾向。"
她冷笑："这样你们既能合法占有专利，又能让他身败名裂？"
"聪明。"林修远突然掐住她下巴，"或者...你可以选择第二种交易方式。"
他的手指滑向她衣领时，仓库顶棚突然传来巨响。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将林修远踹飞三米远！
秦墨的白衬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右手握着消防斧，左手里赫然是苏软软落在病房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那条威胁短信。
"你...你怎么会说话？!"林修远嘴角流血，惊恐后退。
秦墨的声音像淬了冰："我早就能说。"他扯开领口，露出隐藏的微型录音器，"只是等你们自投罗网。"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修远暴起扑向苏软软，却被秦墨一斧柄砸在膝弯。
"这一下，"秦墨踩住他喉咙，"是为我父亲。"
苏软软这才发现，秦墨身后还跟着林岚和十几名警察。原来他早就联系了警方，甚至故意装出失语的样子引蛇出洞。
林修远被拖走时还在嘶吼："你以为赢了？没有配方你照样救不了她爸！"
秦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在他脸上："三期临床数据，包括对你父亲医疗事故的完整分析。"
他转身走向苏软软，却在两步之外停住。月光下，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对不起...又骗了你..."
苏软软扑进他怀里，泪水浸湿他胸前的绷带："笨蛋...我以为你真的..."
秦墨收紧手臂，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说过...要教你认天琴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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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深夜11:20
苏父的心电监护仪已经恢复平稳。秦墨站在床边，正在调整输液速度。
"你早就知道我爸是被他们害的？"苏软软小声问。
秦墨点头："半年前调查林氏时发现的。"他顿了顿，"但直接证据...直到上周才拿到。"
苏软软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故意激怒我，是想让我远离危险？"
秦墨的耳根红了。他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那张"喜欢你"的卡片，背面新添了一行字：
【现在能教你了。夏季大三角中，最亮的那颗是织女星，属于天琴座。而它永远指向——】
字迹在这里中断，像是写不下去了。
苏软软笑着接过笔，在下面补完：【属于我的星星。】
她抬头时，秦墨的吻已经落下来。这个吻带着药味的苦涩，却又温柔得让人心碎。
监护仪上的心跳线突然剧烈波动。
"咳咳！"病床上的苏父虚弱地睁开眼，"要亲出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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