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晶观测台的穹顶像一面巨大的棱镜,将土星环的七彩光辉折射成梦幻般的流光溢彩。莉拉·塞勒涅的银白长发在零重力环境中轻盈漂浮,宛如一条细密的丝缎。她抬起手,将掌心稳稳贴在舷窗的菱形表面上,那液态金属制成的手套瞬间与观测系统建立起神经连接。“滴”的一声,数据流如瀑布般在她的视网膜上倾泻而下。
“能量环输出衰减0.3%,这是本月第四次了。”莉拉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全息屏上的数字闪烁着暗红色的微光,显得刺目又诡异。她调出三维星图,金色的能量光环此刻竟在土星北极上空形成了一个缓慢旋转的漩涡,仿佛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洞正在吞噬一切。观测台的防护罩发出低沉的蜂鸣声,像是某种警告。莉拉凝视着三十七面棱镜中自己的倒影,那些倒影同时皱起眉头,眼瞳泛起幽蓝色的光芒,那是星核能量特有的印记。
“殿下——”机械侍从艾塔的齿轮关节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它缓缓抬手,石英制的眼球投射出一枚闪亮的银色徽章,“天狼星帝国的特使穿梭艇刚刚突破柯伊伯带防御网,他们声称携带着关于暗物质潮汐的重要情报。”
莉拉挑眉,手指飞快地扯掉宫廷礼服繁琐的束腰,露出里面贴身作战服的星轨纹章。制服紧贴她的皮肤,勾勒出简洁利落的线条。能量环的震动沿着冰晶地板一路传来,震得她的脚底微微发麻。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锁骨处那枚星形胎记,那里正隐隐发热,仿佛在提醒她什么。三天前,她在禁书库翻阅古籍时曾读到一段晦涩的预言:当土星之环染上血色,星核之子将背负太阳系的命运。那个画面突然在脑中浮现,让她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嗡——”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寂静。下一秒,观测台的棱镜阵列骤然炸裂,碎裂的晶片在空中四散飞溅,反射着冷冽的辉光。莉拉敏锐地翻滚避开,动作干净利落。液态金属手套已自动扩展为锋利的光刃,“嗤啦”一声斩断了一条悄然袭来的机械触手。幽蓝色的星核能量从她的掌心涌出,直灌向袭击者的量子核心,将其彻底熔毁成一团暗红色的残渣。
莉拉喘着粗气抬起头,破损的全息屏中映出了凯恩·沃里克的脸。他站在燃烧的舰桥上,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透过屏幕直直盯着她。而他的身后,土星环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坍缩,形成一幅令人窒息的恐怖奇观。
防护罩的裂纹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艾塔的半个身躯已经被烧得焦黑,但它机械手指却仍旧牢牢扣住能源核心,声音沙哑而急促:“快走……去火卫二……找星环……”话音未落,耀眼的量子爆破光芒便吞没了整个空间。莉拉在失去意识之前,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凯恩眼中流转的、犹如深渊般的暗物质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