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眼前的白光刚消散，耳边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瑶瑶”。她轻轻眨了眨眼，睫毛上沾着的粉笔灰随之抖落，八个男生已将她的课桌围得水泄不通。穿篮球服的狼尾男生猛地把情书拍在她铅笔盒上，钢笔水飞溅到她校服袖口。

金有谦这次月考我数学及格啦！

朴珍荣让开点啊！

戴丝边眼镜的男生用物理课本拨开人群，镜片反光正好遮住他发红的耳尖。

朴珍荣午休时给你整理的错题本……

话还没说完，棠悦就挤了过来，冰奶茶杯壁的水珠滴在她手背上。

棠悦掐了下她的大腿，压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棠悦装什么失忆啊！

棠悦篮球队长每天课间操给你买矿泉水，学生会主席偷改你月考卷子，那个银毛更离谱——

话音未落，教室后门被踹开，抱着吉他的文艺委员弦都没调准就开始弹《情已》。苏清瑶的指尖刚碰到邀请函边缘，走廊的穿堂风突然吹得烫金字体闪闪发亮。

棠悦这什么啊？

棠悦从她肩膀后面探出头，头发扫过她耳垂，痒痒的感觉让她缩了缩脖子。篮球服男生一把抢过邀请函，念到“特邀参赛”时声音突然拔高八度。

苏清瑶还给我！

苏清瑶跳起来去够，膝盖不小心撞到银发男生的吉他包。王嘉尔单手撑在她课桌上，篮球鞋抵着桌腿往前一顶，俯身时洗发水的柠檬香扑了她满脸。

王嘉尔坏瑶瑶，我们追了你三年零四个月零十六天，今天必须给个准话。

苏清瑶的自动铅笔“嗒”地掉在物理习题集上，笔尖在牛顿第二定律的公式旁戳出个小黑点。她耳根突然烧起来，手指揪着校服袖口的线头越扯越长。

段宜恩装傻是吧？

他伸手捏住她发烫的耳垂。

段宜恩上周三凌晨3点，你说想吃蛋糕我翻墙出去买的，记得吗？

手机锁屏亮起，订单截图上的时间戳刺得眼睛生疼。

苏清瑶我...

苏清瑶刚张嘴，王嘉尔突然用膝盖顶了下课桌。她整个人往前栽，额头“咚”地撞在他胸口，隔着校服都能听见心跳声。

额头还贴在王嘉尔胸口时，教室后门“砰”地被踹开。班主任举着月考成绩单站在门口，眼镜片后的目光在八个男生身上扫了一圈。

万能人物都给我回座位！

王嘉尔纹丝不动，篮球鞋抵着桌腿又往前顶了半分。苏清瑶的校服领口扯歪，露出锁骨上浅浅的牙印——那是上周声乐课他留下的。

bambam老师，我们在讨论文艺汇演！

班主任的粉笔头精准砸在他脑门上：“讨论到趴女生身上？”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苏清瑶趁机想往后躲，却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

他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圈，那是他们的暗号。窗外蝉鸣突然炸响，苏清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耳根烧得发烫，王嘉尔的手指还扣在她手腕上，班主任的粉笔头“啪”地砸在黑板擦上。“都给我站走廊去！”班主任吼声震得窗玻璃嗡嗡响。王嘉尔却突然把校服外套往肩上一甩，露出里面印着“瑶瑶护卫队”的T恤。另一只手从课桌底下掏出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翻开折角那页正好是牛顿第二定律例题。

银发男生突然举起奶茶杯，吸管上还沾着苏清瑶唇膏印。

bambam我作证！

班主任眼镜反着寒光，苏清瑶感觉王嘉尔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教室后排传来“咔嚓”一声——崔荣宰偷拍，镜头对准她绯红的耳尖。

龙套物理课代表！

班主任突然点名，朴珍荣猛地站起来，练习册里掉出张纸条写满“苏清瑶”。

龙套解释下第三题。

班主任用教鞭戳着黑板。朴珍荣推了推眼镜。

朴珍荣当、当外力作用时...

王嘉尔突然踹翻椅子站起来。

王嘉尔选C！因为F=ma！

他吼得太用力，校牌从领口蹦出来上面马克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耳尖红得能滴血，王嘉尔手指还勾着她校服袖口线头。

龙套C是吧？

班主任冷笑一声，粉笔头精准砸在他额头上。

龙套那你说说F=ma的m指什么？"

王嘉尔突然凑近她，温热呼吸喷在她颈侧，压低声音只有她能听到。

王嘉尔当然我们家瑶瑶，for my girl.

教室后排响起起哄声，朴珍荣眼镜片反光，手里物理书“啪”地合上。课桌底下有只手悄悄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画小圆圈——上周补习约定的暗号。

龙套都闭嘴！王嘉尔拿着你的情书！站后边！

班主任教鞭抽在讲台上发出脆响。他满不在乎耸耸肩，起身时篮球鞋故意蹭过她小腿。校服外套掠过肩膀瞬间闻到淡淡柠檬香。

朴珍荣老师，第三题加速度单位写错了。

举起练习册时夹在里面的纸条飘落在地【瑶瑶今天喝温水】。王嘉尔趁机把她往身后一拽，篮球鞋碾过那张纸条。

龙套都给我安静！

教鞭抽在多媒体屏幕上，投影仪突然跳出早操监控画面：凌晨三点校门口，王嘉尔翻墙时T恤被铁栅栏勾破。

指甲掐进掌心，王嘉尔转身拉开校服拉链。“瑶瑶护卫队”T恤下摆还沾着蛋糕奶油。

王嘉尔老师，这是物理课。

抓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王嘉尔F=ma的m——

教室后门被撞开，校长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龙套王嘉尔！教务处现在！

攥着的处分通知单上“夜不归宿”被红笔圈得刺眼。他手抖得厉害，王嘉尔转身把苏清瑶往身后一挡。

王嘉尔凌晨三点买蛋糕怎么了？哪条校规写着不能给低血糖同学送夜宵？

校服领口蹭着她发烫耳垂，后排传来“啪嗒”声——朴珍荣眼镜掉在桌上裂成蜘蛛网。弯腰捡时练习册又飘出张纸条【瑶瑶血糖记录表】。

龙套都给我闭嘴！

教鞭抽在屏幕上，监控切到凌晨三点十五分医务室画面：苏清瑶蜷在病床输葡萄糖。

王嘉尔在黑板上写字。

王嘉尔F=ma的m

王嘉尔就是medical emergency！

校长气得手抖，红墨水蹭到袖口。苏清瑶踮脚抢过他手里半截粉笔，在公式旁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苏清瑶老师，下次翻墙会写请假条。

声音虚弱手指却紧勾他小拇指。

后门撞在墙上，处分单飘落。王嘉尔弯腰捡起顺势在她耳边低语。

王嘉尔请假条早写好了。

校服口袋露出半截医务室假条，龙飞凤舞签着医生名字。

“胡闹！”校长踩住假条，“凌晨三点翻墙买蛋糕？”

王嘉尔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医务室照片。

王嘉尔校规第38条，特殊情况可破例，这算不算特殊？

后排“叮”地响起——朴珍荣智能手表弹出血糖警报。

朴珍荣瑶瑶当前值3.8mmol/L。

推眼镜手在抖，镜片遮住泛红眼眶。王嘉尔拽过她手腕。

王嘉尔现在信了？

她冰凉皮肤贴在他掌心，血管清晰可见。校长要开口时，走廊传来“哒哒”高跟鞋声。班主任抱着作业本冲进来最上面一本翻开掉出皱巴巴纸条【瑶瑶血糖记录】。

苏清瑶都闭嘴！

苏清瑶突然拍桌站起眼前发黑晃了晃。七个男生伸手去扶校服下摆被扯得歪歪扭扭。王嘉尔趁机塞颗水果糖，指尖蹭过她牙齿。

王嘉尔含着，别咬。

柠檬味在舌尖炸开，广播响起：“请苏清瑶速到医务室——”

王嘉尔打横抱起她撞开校长冲出门去。头发扫过他下巴带着洗发水香。身后传来“等等我们”，脚步声惊飞一群鸽子。

冲出教学楼时校服领口被风吹起露出退烧贴。“放我下来...”她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手指却紧抓他胸前校牌带子。

崔荣宰闭嘴。

篮球鞋踩过积水湿了裤脚。医务室门被踹开，温度计“啪嗒”掉桌上。

朴珍荣气喘吁吁追来眼镜全是雾。

朴珍荣血糖仪我带了…

颤抖着掏出草莓味葡萄糖片包装袋被手汗浸湿。

#龙套3.2！

校医盯着血糖仪惊呼，棉签没碰到手指就被抢过去。单膝跪在病床前消毒动作比校医还熟练，缠到第三圈发现她掌心全是月牙形指甲印。

朴珍荣刚塞进葡萄糖片，bambam卷起袖子把胳膊横到面前。

bambam瑶瑶乖，疼了就咬这。

小臂还留着上次牙印痂处泛粉。

王嘉尔推开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

王嘉尔凭什么咬你的？我的！

段宜恩挤开撸起袖子展示肱二头肌校服绷得紧紧的。

#段宜恩滚！我胳膊肉多。

朴珍荣推眼镜解袖扣出手腕。

朴珍荣我物理课代表咬我的。

医务室乱成一团校医针头悬在半空。苏清瑶虚弱叹气。

苏清瑶你们吵得我头晕…

话音未落七条手臂同时伸到面前。

太阳穴突突直跳，王嘉尔横过自己胳膊小臂上还有上次牙印。

王嘉尔咬，肉厚。

校医举着针管挤进来针尖闪寒光。朴珍荣挡在前面掏出血糖仪指尖发抖。

朴珍荣先测血糖！

虚弱抓住段宜恩衣角："糖..."话音未落六颗水果糖同时递来。黑着脸拍开其他人的剥开柠檬糖塞进嘴里。

"3.1！"警报声刺耳响起。校医针头刚靠近段宜恩搂进怀里护住后脑勺。

#段宜恩轻点扎。

指尖刚碰到柠檬糖门被撞开。林在范拎着葡萄糖冲进塑料袋沾着水珠拨开男生单膝跪在撕包装太急糖粉撒满床。

林在范让开！

校医针头悬空："同学——"

朴珍荣眼镜滑到鼻尖。

朴珍荣那个…校规第27条…

林在范闭嘴！书呆子！

林在范踹翻凳子拍处方单在床头柜上。

林在范三甲医院急诊科主任医嘱够不够权威？

女孩虚弱的扯衣角。

苏清瑶在蹦米…

林在范听到女孩声音的那一刻，眼眶突然就红了，手也开始颤抖起来，连注射器的包装都撕不开了

林在范现在知道叫了？早上血糖发作躲女厕所怎么不发消息？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