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程煜的公寓位于公司步行十分钟的高级住宅区，宽敞明亮但缺乏生活气息，像极了样板房。林晓阳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几乎瞬间睡着了。程煜轻手轻脚地拿来毯子给他盖上，站在沙发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对方平静的睡颜，才转身去浴室洗漱。

冷水冲过脸庞，程煜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的青黑显示着他同样缺乏睡眠，但精神却异常清醒。林晓阳今天展现出的技术能力和沉着冷静，与他平时阳光随性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反差让程煜感到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洗漱完毕，程煜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他平时很少下厨，冰箱里只有最基本的食材。犹豫片刻，他拿出手机搜索"营养早餐食谱"，决定尝试做点吃的。

当林晓阳被淡淡的食物香气唤醒时，阳光已经充满了整个客厅。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花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醒了？"程煜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洗手间有新的洗漱用品。"

林晓阳摇摇晃晃地起身，洗漱完毕后才感觉清醒了些。他走进厨房，看到程煜正笨拙地翻动平底锅里的煎蛋。

"程总监下厨？"林晓阳靠在门框上，声音因刚睡醒而有些沙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

程煜回头，看到林晓阳穿着自己借给他的T恤，衣服略大，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截锁骨。他迅速移开视线："只是简单的早餐。"

林晓阳凑过来看："煎蛋、吐司、牛奶...很健康嘛。"他打开冰箱，"没有果酱？"

"我不吃甜食。"程煜将煎蛋装盘。

"难怪这么严肃，"林晓阳做了个鬼脸，"大脑需要糖分才能快乐工作。"

程煜不置可否，两人在餐桌前坐下。林晓阳狼吞虎咽地吃着，显然饿坏了。

"昨晚...谢谢你。"程煜突然开口，"没有你，我们可能要损失几周的工作。"

林晓阳摆摆手："朋友之间不说这些。不过..."他狡黠地眨眨眼，"现在你欠我不止一个月的咖啡了。"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程煜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多暧昧，赶紧补充，"我是说，作为感谢。"

林晓阳似乎没注意到他的窘迫，兴奋地说："那让我用你们公司的休息室吧！离咖啡店近，而且网速肯定超快。我有时候需要处理咖啡豆订单和设计新菜单。"

程煜没想到他会提这么简单的要求："就这样？"

"就这样。"林晓阳咬了一口吐司，"哦，还有，你得答应我每周至少休息一天，不工作。"

程煜皱眉："这有点..."

"否则我就黑进你们系统，把所有代码都变成颜文字。"林晓阳一脸认真。

程煜忍不住笑了："你做不到。"

"试试看？"林晓阳挑衅地扬起眉毛。

"好吧，"程煜投降，"我答应你。休息室随时欢迎你。"

林晓阳满意地点头，继续享用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之间的餐桌上，形成一道明亮的分界线。程煜看着对面低头吃饭的林晓阳，突然希望这个平凡的早晨能再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