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门被轻轻敲响，吴教授探头进来："打扰了？"

"请进。"程煜起身。

吴教授拿着平板电脑走进来："好消息，我们找到了毒气攻击的幕后主使——锐鹰的安全主管，已经被拘留。基地现在非常安全。"

林晓阳点点头："所以我们可以回去工作了？"

"等你完全恢复。"吴教授调出平板上的数据，"不过有个新情况需要你们知道。国安局截获的情报显示，锐鹰已经获得了量子模块的部分核心算法。"

程煜皱眉："多少？"

"足够他们构建基础框架，但缺少关键组件。"吴教授推了推眼镜，"好消息是，林先生的防御代码起了作用，他们无法突破最后的加密层。"

林晓阳和程煜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他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工作必须继续，而且要快。

"给我两天，"林晓阳说，"然后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吴教授离开后，程煜转向林晓阳："你确定？不必勉强。"

"我确定。"林晓阳伸手握住程煜的手腕，"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次，我们真正地合作。"林晓阳的眼睛闪闪发亮，"不是你在旁边看着我工作，而是我们一起编写每一行代码。Eclipse和程煜，联手。"

程煜回握住他的手："成交。"

接下来的两天，林晓阳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到第二天下行，他已经能在走廊上短距离行走而不气喘。医生们啧啧称奇，归功于"年轻人的恢复力"，但程煜知道，是那个目标在支撑着林晓阳——以一种健康的方式重回技术领域，不再逃避，也不再沉迷。

第三天早晨，他们获准返回实验室。陈上校亲自迎接，态度明显比之前缓和："欢迎回来。实验室已经按照最高安全标准重新检查过。"

林晓阳环顾四周，深吸一口气。程煜能感觉到他的紧张，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没事的。"

"我知道。"林晓阳微笑，然后转向陈上校，"上校，在开始前，我有话要说。"

陈上校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会完成量子模块，"林晓阳的声音坚定而清晰，"但以我的方式。这意味着合理的工作时间，充分的休息，以及程煜全程参与。如果这些条件不被接受，我现在就退出。"

程煜惊讶地看着林晓阳。这番话如此坦率而勇敢，完全不像那个总是嬉笑着避开冲突的咖啡师。

陈上校的表情难以捉摸："你在提条件？"

"我在陈述事实。"林晓阳平静地回应，"上一次我被迫以不健康的方式工作，结果差点丧命。这次不同。"

令人意外的是，陈上校竟然微微点头："合理的条件。同意。"

实验室里，量子计算机静静地运行着，发出轻微的嗡鸣。林晓阳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深吸一口气。

"准备好了吗？"程煜站在他身旁，声音低沉而稳定。

林晓阳转头看他，嘴角扬起熟悉的笑容："有你在，当然。"

他们的手指同时落在键盘上。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默契的合作模式将成为常态——程煜的逻辑严谨与林晓阳的天才灵感完美结合，创造出比各自单独工作更优秀的成果。

而此刻，当第一行代码出现在屏幕上时，林晓阳感到一种久违的纯粹喜悦——不是疯狂的沉迷，而是健康的热情。他侧头看向专注的程煜，突然明白是什么让这次不同：

他终于找到了平衡，找到了一个既能接纳Eclipse又能包容林晓阳的人。而这个人，正用他特有的安静方式，守护着这段来之不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