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检查数据流确认无误后，突然倾身向前，捧住林晓阳的脸。他的皮肤冰凉，眼下肌肉因过度集中而微微抽搐。"你需要休息，"程煜低声说，"马修来之前至少小睡一会儿。"
林晓阳想反驳，却打了个哈欠，身体不自觉地靠向程煜温暖的掌心："就眯十分钟..."
程煜轻轻将他放倒在沙发上，盖了条毯子。林晓阳几乎瞬间陷入睡眠，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细小的阴影。程煜凝视片刻，转身继续监控系统。
雨声渐大。程煜的视线不时扫向沙发上的林晓阳。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仍然紧锁，手指偶尔抽搐，仿佛仍在敲击无形的键盘。程煜想起他们为应对PTSD发作而准备的镇静剂，默默检查药瓶是否在随手可及的地方。
晚上七点整，门铃响起。林晓阳立刻惊醒，一瞬间的迷茫后迅速恢复清明。程煜已经站在门边，通过隐藏摄像头确认是马修——独自一人，带着他标志性的热情笑容和那个从不离身的特制手机。
"Showtime."林晓阳小声说，揉了揉脸，强迫自己露出往常那种轻松表情。
程煜点头，隐入厨房的阴影处，那里有全息监控终端。林晓阳则下楼开门。
"嘿！希望没打扰你们晚餐。"马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一如既往地爽朗，"我来取树莓派，公司项目急用。"
林晓阳笑着迎他进门："正等着你呢。要喝咖啡吗？刚煮的危地马拉单品。"
"那太好了。"
程煜通过隐藏麦克风听着两人的寒暄，同时监控着马修手机发出的信号。果然，一进入咖啡店范围，那台设备就开始自动扫描网络，寻找特定频率的数据传输。
林晓阳慢条斯理地磨豆、冲泡，故意拖延时间。马修看似耐心等待，手指却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程煜认出那是摩斯密码的节奏，正在向外传送咖啡店的布局信息。
"对了，"林晓阳突然说，"你上次提到的量子计算专场，我查了资料，挺受启发。"他故意让声音显得随意，"实际上，我和程煜最近有个小突破..."
马修的身体语言立刻微妙地变化——肩膀放松，头部微微倾斜，是人在专注倾听时的自然反应。但太过自然，像是训练过的反应。
"哦？什么突破？"马修问，恰到好处的好奇中藏着急切。
林晓阳假装犹豫："按理说应该保密...但你是朋友。"他压低声音，"我们找到了量子退相干问题的解决方案，可以在常温下维持量子态超过十分钟。"
马修的瞳孔瞬间扩大——这是人类无法伪装的生理反应。程煜在监控前屏住呼吸。鱼儿上钩了。
"这...这简直是革命性的！"马修的声音因兴奋而略微发颤，"有论文或原型吗？"
林晓阳羞涩地笑了："有个粗糙的原型。想看看吗？"
当马修跟着林晓阳上楼时，程煜已经隐藏好所有关键设备，只留下那台运行虚假项目的笔记本。陷阱已经设好，只等猎物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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