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影子小队，"程煜立刻关闭所有界面，启动数据自毁程序，"他们找到我们了。"

林晓阳已经进入战斗状态，迅速收拾关键设备："有后门吗？"

"通风管道。"程煜指向天花板，"通向地下车库。但需要三分钟完成数据传输——"

"我来争取时间。"林晓阳调出建筑安防系统，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还记得咖啡店的蜜罐陷阱吗？这次来个加强版。"

程煜想反对，但知道没有更好选择。他一边监控数据传输，一边观察林晓阳的操作——那双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编写着某种复杂程序，屏幕上代码如暴风雪般滚动。

"搞定。"林晓阳最后敲下回车键，整个数据中心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应急照明投下诡异的红光，"他们现在看到的会是循环监控画面，但最多维持五分钟。"

程煜的数据传输刚好完成。他将加密硬盘塞进贴身口袋，帮助林晓阳拆下通风管道的格栅："你先走，我断后。"

"不，"林晓阳固执地摇头，"一起走。"

他们没有时间争论。程煜率先爬进狭窄的管道，林晓阳紧随其后。金属管道内壁冰凉潮湿，程煜能听到身后林晓阳急促的呼吸声和管道外隐约的脚步声。爬行了约五十米后，前方出现分叉。

"左边通向车库，"程煜低声说，"右边是——"

一声巨响从后方传来，接着是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影子小队发现了他们的逃脱路径！

"分开走，"程煜当机立断，"车库汇合。如果十分钟后我没到，你先离开。"

林晓阳想反对，但现实情况不容选择。他抓住程煜的衣领，狠狠吻了他一下："别逞英雄。"然后转身钻入右侧管道。

程煜继续向左爬行，很快到达车库出口。他轻轻推开伪装成配电箱的暗门，谨慎地观察四周——车库空荡荡的，只有几辆公司车辆停放着。远处传来脚步声和无线电通讯的静电噪音，至少有两个武装人员正在巡逻。

他悄无声息地滑出管道，躲在一辆SUV后面，等待林晓阳出现。五分钟过去了，右侧管道毫无动静。不安如潮水般漫上心头。又过了两分钟，车库另一侧突然传来打斗声和一声闷哼——是林晓阳的声音！

程煜不假思索地冲出去，正好看到林晓阳被一名黑衣人按倒在地，另一人举枪瞄准。千钧一发之际，程煜抄起消防斧掷向持枪者，精准击中其手腕。枪声在密闭车库中震耳欲聋，子弹打偏在水泥地上溅起火花。

混乱中，林晓阳一个翻身挣脱控制，从靴筒抽出战术匕首刺入袭击者大腿。那人嚎叫着松开手，林晓阳趁机冲向程煜："走！"

两人奔向最近的出口，身后追兵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后，程煜突然将林晓阳推进一间设备室，自己则转身面对追兵："去B2停车场，找银色丰田，钥匙在左前轮毂里。"

"你干什么？"林晓阳惊恐地抓住他的手臂。

"引开他们。"程煜挣脱他的手，"资料在你身上比我身上更安全。"

没等林晓阳回应，程煜已经冲出去，故意制造声响吸引追兵。他听到林晓阳压抑的呼喊，但脚步没有停。这是唯一合理的战术选择——林晓阳的编程天赋对人类未来太重要，而自己...只是保护那个天赋的盾牌。

追逐在迷宫般的地下建筑中展开。程煜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几次甩开追兵，但对方人数占优，逐渐形成包围圈。当他被逼入死胡同时，一支手枪冷冷地指向他的额头。

"硬盘交出来，"黑衣人命令道，"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程煜平静地注视枪口："你们拿不到任何东西。"

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车库灯光突然全部熄灭，紧接着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红光。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响起：

"放下武器，你们已被锁定。重复，放下武器。"

陈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