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日夜守在老爷床前,亲自煎药、喂饭,不敢有半点怠慢。虽然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但我仍坚持事必亲躬,不肯假手于人。老爷几次劝我去休息,我都坚持道:"父亲的身体要紧,儿媳休息不重要。"
一连七日,老爷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如初时那般危急。看着他能够坐起来喝粥,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然而,就在此时,我却感到一阵阵腹痛。起初还能忍受,但随着时间推移,疼痛越来越剧烈。
"少夫人,您脸色不对劲啊!"翠儿惊呼道。
我强忍疼痛,勉强笑道:"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话音未落,一股暖流顺着腿间流下,我惊恐地低头,只见裙摆上已是一片鲜红!
"不好了!少夫人见红了!"翠儿大惊失色。
我心知不妙,这是要早产的征兆!六个月的胎儿若是此时出生,生存机会微乎其微!
"快...快去请大夫..."我咬牙说道,同时撑着桌子,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谢老爷见状,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如意!你怎么样?"
"父亲别起来!"我惊呼道,"您的身子要紧!"
可老爷哪里肯听,执意要下床查看我的情况。谁知他刚一站起,突然面色大变,捂着胸口踉跄几步,随即重重倒在地上!
"父亲!"我失声尖叫,想要上前扶助,却被一阵剧痛击中,眼前一黑,也跟着倒下了。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只听见翠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救命啊!老爷和少夫人都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躺在自己的床上。身边坐着一位年长的妇人,正是谢府的老嬷嬷。
"少夫人醒了!"老嬷嬷见我睁眼,立刻上前查看。
我头痛欲裂,努力回想昏迷前发生的事:"老爷...老爷怎么样了?"
老嬷嬷叹了口气:"老爷...老爷已经...去了。大夫说是心脉骤然断裂,当场便..."
我如遭雷击,泪水瞬间涌出:"什么?父亲他...怎么会..."
老嬷嬷抹着眼泪:"大夫说老爷本就心脉不畅,见少夫人突然晕倒,一急之下,心脉彻底断了。"
我悲痛欲绝,但随即想起自己的身孕:"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老嬷嬷神色复杂:"少夫人放心,胎儿保住了。大夫说是虚惊一场,胎儿并无大碍,只是少夫人自己失血过多,需得好好调养。"
我长舒一口气,至少孩子还在。但想到谢老爷已经离世,而谢沉舟尚在千里之外浑然不知,我的心又揪了起来。
"可有派人去通知少爷?"我焦急地问。
老嬷嬷点头:"已经派人连夜赶去北境通知了,只是路途遥远,怕是一时半会儿少爷难以赶回。"
我强忍悲痛,挣扎着要起身:"老爷的后事需得安排。我虽身子不便,但也不能躺在这里不管。"
老嬷嬷连忙阻拦:"少夫人切莫动弹!大夫说了,您如今不能有半点颠簸,否则胎儿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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