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去,只见许怀瑜立在不远处,面色阴沉如墨。
侍女们惊慌失措:"许...许公子..."
许怀瑜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拉起:"谁指使你们的?"
侍女们吓得跪地求饶,不敢吱声。
许怀瑜冷哼一声:"不必说,我也知道。"说着,他脱下外袍披在我身上,"能走吗?"
我浑身湿透,脸上的妆容已被水冲散,伤疤全暴露出来。我点点头,强撑着站起身。
许怀瑜扶着我回到宴席,众人见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窃窃私语不断。
容妍故作惊讶:"许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
许怀瑜目光如刀:"县主不知道吗?您派去的人太粗鲁,差点将我夫人溺死在湖里。"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容妍脸色大变:"许怀瑜,你胡说什么?我何时派人害你夫人?"
许怀瑜冷笑:"县主若不承认,我不介意请丞相大人过来对质。我许家虽不及丞相府显赫,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容妍脸色煞白,咬牙道:"你...你竟为这个女人与我撕破脸皮?"
"她是我的妻子。"许怀瑜一字一顿地说,"任何人伤害她,就是与我许怀瑜为敌!"
说,他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扶着我离开了宴会。
回府的马车上,我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惊吓。
许怀瑜为我披上了毯子,难得地关切问道:"可有伤到哪里?"
我摇摇头,却忍不住泪流满面:"你...你为何要救我?更何况为我得罪了县主..."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轻抚我脸上的伤疤:"这道疤,是你救我时留下的。我今日所做的,不过是还你救命之恩。"
我凝视着他,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
这一夜,许怀瑜没有再去书房,而是守在我的床前,直到我安然入睡。
......
赏花宴一事过后,许怀瑜对我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虽然他依旧很少与我说话,但不再刻意避开我,偶尔还会问我一天过得如何。
侯夫人看在眼里,欣慰不已:"映雪,怀瑜这孩子向来内敛,但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待你的。"
我不敢抱太多希望,只是默默守着这份微妙的温情。
一日午后,我正在绣房中学习刺绣,丫鬟来报:有人求见。
来人是我父亲的旧伙计,脸色焦急:"少奶奶,老爷让我来告诉您,他被官府抓了!"
我大惊失色:"父亲犯了什么事?"
伙计哽咽道:"说是老爷铺子的火是他自己放的,为了骗取赔偿。但这明明是诬陷啊!"
我急忙命人备车,要去牢中看望父亲。许怀瑜不在府中,我只好留书一封,便匆匆出发。
县衙牢房阴暗潮湿,父亲被关在最里间,面容憔悴不堪。
见到我,父亲握着栏杆哭诉:"映雪啊,爹冤枉啊!那把火根本不是我放的!"
我安抚父亲:"爹,您别急,我会想办法救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