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我站在窗前,看着街对面的那栋老楼。楼下便利店的灯光昏黄,映着湿漉漉的地面。陈雪说她今晚要加班,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会坐那趟跨江的轮渡回家。她说别担心,她不是小孩子了。
我很爱陈雪,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每次她加班晚,我都会去码头等她。可今天,我的腿伤复发,疼得厉害,没法去了。她走的时候还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在家乖乖等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蟹黄包。”
雨一直下,时钟指向了凌晨一点。轮渡早就该靠岸了,可陈雪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心里开始发慌,那种冰冷的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我给她的同事打了电话,他们说陈雪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办公室。我又给码头派出所打了电话,他们查了那一班轮渡的记录,说没有发现异常。
整个晚上,我都没合眼。雨声、风声,窗外的一切声响都让我心惊肉跳。直到第二天上午,几个警察来到了我家。他们告诉我,在江对岸的一个废弃仓库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身份信息显示是陈雪。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废弃仓库?那地方荒凉得很,平时根本没人去。而且,陈雪怎么会去了那里?码头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我问他们具体在哪儿发现的,他们说在仓库最里面,一个角落里。我抱着陈雪冰冷的尸体,感觉整个世界都塌陷了。她穿着昨天出门时那件我给她买的红色外套,外套上沾满了灰尘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污渍。
陈雪的死成了悬案。警方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那趟轮渡的监控录像显示,陈雪确实登上了轮渡,并且在轮渡行驶途中,她一直坐在甲板上靠窗的位置,没有任何异常行为。然而,当轮渡靠岸时,监控画面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仿佛她凭空消失了一样。
码头到废弃仓库之间,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者。警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因为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陈雪身上也没有外伤。法医的鉴定结果是突发心脏骤停。可陈雪身体一向很好,没有任何心脏问题。
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不相信陈雪会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开始自己调查,我去码头,去了那个废弃仓库,一遍又一遍地走着她可能走过的路。我问遍了附近的居民,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可所有人都说,那天晚上他们没看到任何异常。
陈雪离开的那个晚上,风雨交加。我站在码头边,看着滔滔江水,心里充满了无力感。她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废弃仓库?那些污渍是什么?
就在陈雪去世的第七天,也就是头七那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客厅里,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映进来。我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是一条微信语音。发消息的人是陈雪。
我愣住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的头像,她的名字。我颤抖着手指点开了语音。里面传来了陈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伴随着风声和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