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海，我窝在合租房不到十平米的隔断间里，窗户被对面的楼堵得死死的，阳光一丝都漏不进来。手里攥着的是信用卡账单，触目惊心的一串数字。

我叫张昊，一个标准的沪漂，老家在中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大学读了个普通二本的计算机专业，毕业后一头扎进上海，幻想着能在这个魔幻都市闯出一片天地。现实呢？在一家小小的互联网公司做着最基础的后端开发，工资勉强过万，扣掉房租、日常开销，再给家里寄点钱，基本月月光。

爸妈在老家催得急，不是催婚就是催我在上海买房。可就我这点工资，别说房子，连个像样的首付都攒不出来。他们不理解大城市的消费水平，总觉得我一个名牌大学（在我爸妈眼里，二本也算名牌了）毕业的，在上海怎么也能混得人模狗样的。

我每次打电话都报喜不报忧，跟他们描绘着我“光明”的前景，说公司发展势头好，我很快就能升职加薪，到时候在上海买个大房子把他们接过来。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泡影。

公司里个个都是名校毕业，动不动就哈佛斯坦福，至少也是个985、211。我这点学历在这里根本不够看。平时同事们聊天，我插不上话，他们谈论的咖啡馆、健身房、艺术展，我都觉得遥远。我像个透明人一样活在这个城市里，自卑感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

我渴望改变，渴望成功，更渴望能得到那些光鲜亮丽的女孩的青睐。在上海，好像只有事业有成的人，才能拥有爱情。

直到有一天，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一个据说在上海金融圈很有影响力的家族企业，要开发一套内部管理系统。这个项目被公司高层视为重点，我被抽调进了核心开发小组。

小组长是个技术大牛，平时不苟言笑。可能是看我比较拼，经常加班到深夜，他偶尔会跟我多说几句话。

有一次，小组长要带着我们去客户公司进行需求调研。客户公司在陆家嘴，光是那栋大楼的高度就让人望而生畏。到了客户公司，更是被内部的豪华装修晃花了眼。接待我们的是客户公司项目负责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气场强大。

需求沟通持续了几个小时，结束后，小组长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脸色变了变，似乎家里有急事。他看了一眼时间，又看看我，犹豫了一下说：“小张，我得赶紧回去一趟。这个项目很重要，后续的沟通和对接，你能不能暂时负责一下？”

我愣住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小组长临走前，把客户负责人的名片给了我，又说了几个注意事项。更让我惊讶的是，他把车钥匙递给了我。“我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今天来得急，没来得及把文件拿出来。你一会儿去车里把那些文件拿上，明天带回公司。车你先开着吧，这几天可能都要跟客户对接，开我的车方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