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那么顺利，也那么平静。
婚后的生活也如我所愿——安稳、平和，没有太多波澜。陈明远是个美的丈夫，体贴、关怀，尊重我的工作和决定。我的设计工作室蒸蒸日上，我们的婚姻在外人眼中无可挑剔。
但有时在深夜，当陈明远已经熟睡，我会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灯火，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空虚。
我很少听到关于贺承辰的消息。据说他将公司交给了合伙人管理，自己去了国外。有人说他在欧洲开了一家小酒吧，有人说他在南美洲的森林里隐居。无论是哪种传闻，都与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贺承辰相去甚远。
两年后的一天，我在一家咖啡馆偶遇了林文昊。
"好久不见，"他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还好。"我微笑着回答，"你呢？"
"也还不错。"他犹豫了一下，"你...知道关于贺承辰的事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事？"
"他回国了，前段时间在一场车祸中受了重伤。"林文昊轻声说。
我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严重吗？"
"不算太严重，但也不轻。"林文昊说，"他现在在市中心医院。"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那次谈话的，也不记得怎么走出咖啡馆的。我只知道，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了医院的走廊上。
护士告诉我贺承辰的病房号，我站在门外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敲门。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门开了。
贺承辰站在那里，右臂打着石膏，脸上有几处擦伤，但眼神依然如故。
"苏绾？"他惊讶地看着我。
"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只是来看看。"我局促地说。
他微微一笑："谢谢，我没事。"
一时间，我们都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着。
"你...还好吗？"最后他打破沉默。
"很好。"我点点头，"你呢？除了这些伤。"
"也不错。"他轻声说，"在法国开了家小餐厅，生活简单但充实。"
"那很好。"我说。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丈夫...还好吗？"他艰难地问。
"嗯，他很好，我们...很好。"
贺承辰点点头："那就好。"
我们就这样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曾经熟悉到骨子里的两个人，如今却像陌生人一般不知如何对话。
"我该走了。"我最终说。
"苏绾，"他突然叫住我，"你幸福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我一时语塞。幸福吗？我有一个爱我的丈夫，成功的事业，稳定的生活。按理说，我应该幸福。但为什么，当他问起这个问题时，我的心会如此犹豫？
"我很满足。"我最终回答。
贺承辰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更多。但他最终只是点点头："那就好。"
"你呢？"我忍不住问。
他苦笑一下："我在学着放下，学着重新开始。虽然很艰难，但总会好起来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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