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夫人被我问住了，转头看向姚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

姚大人清了清嗓子："孙小姐的身份特殊，如果贸然纳为妾室，恐怕会得罪她舅舅。不如...不如先住在府中，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好！就这么定了。"老夫人一拍桌子，仿佛松了口气。

我暗自冷笑。姚大人这是既想吃着碗里的，又想看着锅里的。明面上我仍是正妻，实际上却要容忍一个未过门的女子怀着不明不白的孩子住在府中。

"既然如此，县衙后院的事务还是由我这个正妻来管理，包括孙小姐的起居饮食。"我不卑不亢地说。

老夫人眯了眯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孙小姐的饮食起居，自有我来安排，你只管你的东院便是！"

"母亲此言差矣。"我不紧不慢地说，"我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若连后院的事务都不由我来管，日后外人问起，岂不是让人笑话姚大人无能，连自家后院都治理不好？"

姚大人脸色一变，咳了一声："云柔说得对，后院的事务还是由她来管吧。"

老夫人脸色铁青，却也无法反驳，只能恨恨地说："那你可要好生照顾孙小姐，若有半点闪失，我绝不饶你！"

"母亲放心。"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回到东院，我立刻唤来管家："将西院重新收拾一下，准备给孙小姐住。"

管家迟疑："夫人，老夫人不是说..."

"我才是这府中的当家主母，后院的事务自然由我做主。去吧，按我说的办。"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上温和有礼，实则暗中调查着孙小姐的底细。不过半月，便有了眉目。原来这孙小姐根本不是什么孙大人的侄女，而是京城一家青楼的名妓，因姿色出众被姚大人看中，买了出来。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姚大人的。

我并未将此事声张，只是默默记在心里。我知道，即便揭穿了这个谎言，以老夫人对我的成见，也只会说是我诬陷。还不如静观其变，等待合适的时机。

这段时间，我依旧每日管理自己的产业，并未因府中添了孙小姐而有所怠慢。我的绸缎庄生意蒸蒸日上，已经成为清河县最大的绸缎商号。酒楼也因菜品精致，价格公道，每日客满。

老夫人见我整日忙于生意，不争不抢，心中的戒备也渐渐松懈。她以为我已经认命，接受了孙小姐的存在。

只是她不知道，我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彻底解决这段婚姻的时机。

又过了两个月，孙小姐的肚子渐渐显怀。老夫人对她愈发宠爱，言语间已经将她当成了姚家的儿媳妇。姚大人也对孙小姐百般呵护，几乎夜夜宿在西院，东院却是许久不曾来过。

这日，我正在账房清点账目，小桃急匆匆地跑进来："夫人，不好了！老夫人在前厅摆了家宴，邀请了县里的官宦夫人们，却没有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