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手下一滞："都有谁来了？"

"知府夫人、通判夫人，还有几位富商的夫人。"

我冷笑一声："好一个老夫人，这是要将我这个正妻的脸面都丢尽了。"

我起身整理了衣裳，对小桃说："去，取我的私印来。"

小桃不解，却也照做了。我拿着私印径直往前厅走去。

前厅里，宴席正酣。老夫人坐在上首，孙小姐作为准儿媳坐在一侧，几位官宦夫人环绕而坐，气氛熟络。她们正笑着讨论孙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全然不提我这个府中正妻。

我推门而入，厅中顿时安静下来。

"云柔，你来做什么？"老夫人脸色一沉。

我不卑不亢地说："母亲在府中设宴，作为儿媳，理当前来侍奉。"

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必了，这里有孙小姐陪着我，你忙你的去吧。"

知府夫人见状，尴尬地打圆场："这不是顾家女儿吗？听说你家的绸缎庄生意不错啊。"

"托夫人福，确实还算可以。"我微微一笑，看向在座的几位夫人，"今日见到诸位夫人，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啊？"知府夫人问道。

"我想请诸位夫人作证，我要与姚大人和离。"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哗然。老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知府夫人，"这是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只差姚大人的印章。我想请诸位夫人为我作证，这和离是我主动提出的，与姚大人无关。"

知府夫人接过和离书，看了看，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你确定要和离？"

"确定。"我点头，"姚大人有孙小姐相伴，想必不会在意我这个无所出的妻子。再者，与其让孙小姐的孩子出生后尴尬地叫我一声嫂子，不如趁早和离，大家都清清白白。"

老夫人听我说到"无所出"三个字，眼睛一亮："好，既然你自知无所出，那就和离吧！我还怕你不识相呢！"

正在这时，姚大人推门而入。看到厅内的场景，他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喜出望外："老儿，你媳妇要和你和离呢！她自知无所出，主动提出的！"

姚大人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云柔，你当真要和离？"

"是。"我平静地说，"姚大人有了孙小姐，我在这府中已是多余。况且，我无所出，确实愧对姚家。"

姚大人沉默了片刻，走到桌前，接过我手中的和离书，取出官印，郑重地盖了上去。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愿。"

和离书生效了。在场的官宦夫人们面面相觑，这样的场面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官家夫人，就这样轻易地与丈夫和离了。

我接过和离书，向在座的夫人们一一告辞，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东院，我立刻唤来了孙妈子和小桃："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

"小姐，您当真要走？"孙妈子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