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程锦衣挑眉,“偶像?”
“是啊,”柳仙儿点点头,“听说他还经常演讲呢,每次都能引起轰动。”
“演讲?”程锦衣有些疑惑,“他都讲些什么?”
“天下大统,百姓为本之类的…”柳仙儿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多说了可是要杀头的。”
“天下大统,百姓为本?”程锦衣咀嚼着这句话,目光落在桐君身上。
“没错,”桐君敏锐的目光落到桌前四人身上,微笑着点点头,“天下无寒舍、百姓俱欢颜,此乃真正盛世。”
花小楼下意识挠了挠头,并没能听懂这句话,其余三人尴尬的咳嗽两声,这才反应过来桐君把他们的小话听了个遍。
“我能理解,”程锦衣沉吟,“我也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行动,所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那是极好的!”桐君潇洒的一甩折扇,面色欣喜。
“在下所言,多数被当作痴言乱语,如今,诸位或无法全然理解在下之所想,但只为此言,在下便全当你我五人交作好友了。”
“既是如此,”桐君含笑一收折扇,“可否请诸位重新介绍一番?”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程锦衣率先站了起来。
“程锦衣,…算是小楼的半个哥哥。”程锦衣起身,目光看向花小楼。
“…啊?”桐君睁大眼睛,“在下……在下原以为二位是兄妹关系…。”
“不是啦,”花小楼连忙解释,“锦衣哥哥是和我在路上遇见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桐君点点头,“失礼了。”
“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程锦衣一落座,花小楼便满怀兴奋的站起来,“我叫花小楼,你已经知道啦…我是轻候山的弟子,喜欢糖葫芦和兔吱,很高兴认识你!”
“在下亦然,”桐君作了个回礼,“花小姐好。”
“沈一弦,”沈一弦不情不愿的站起身,向桐君打了个招呼,“这位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我的关门弟子——柳仙儿。”
“久仰了!”桐君面不改色的微笑着点点头。
“沈兄和柳小姐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才知是‘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和‘记行云梦影,步凌波,仙衣翦芙容’的二位佳才。”
“沈师兄的名字怕会更家喻户晓些,”程锦衣不解的目光带着试探看过去,“我听说有一首更常见的,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自然原是如此,”桐君把弄着折扇垂下眸子,“恕在下插话,程兄可知此诗由来?”
“此诗,原为诗人悼念亡妻而写,以此形容他人名字,在下倒觉是加强悲寂了,如要如此,在下便更喜欢少见的这首。”
“‘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桐君又轻声念了一遍。
“以琴之雅音清人之胸襟,莫不与出淤泥而不染异曲同工之妙?实为真正的祝福罢。”
一弦清一心…?
沈一弦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随你说吧。”
随即,他低下头去,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从未听见过养父母告诉他,“沈一弦”这个名字到底有何含义。
多年以来,多少时间以来,他一直、一直用这首带有自嘲寓意的诗句作为介绍,到最后甚至连他自己也这么像。
五十弦,原为断弦。无用之瑟。
可是…可是…
突然之间,有人告诉他,取名的人,带着愿他像琴一样高雅、纯洁的想法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他几乎要呼吸停滞。
“不止如此,”
桐君再次开口,看向花小楼,“花小姐可还记得我以何诗句为您的姓名?”
“噢噢!”正在扒饭的花小楼闻言连忙抬起小脸努力思索着,“我当然记得啦!是…是‘小楼春色…’什么…‘雨’…中…”
“‘小楼春色里,幽梦雨声中’。”桐君循循善诱补充道。
“若以诗句知名,在下便该称为‘小楼昨夜又东风’,程兄可知,在下为何不以此称呼?”
程锦衣哑声。
那诗的确是她的名字,可还没人告诉她,下一句是——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是了,是了!”桐君点点头,不甚赞同,“以好意作名,才称为姓 名。”
话如惊雷,砸的众人沉默,又像是一阵春风,吹散了他们心中的阴霾。
“所以就是…用好听的诗句说名字吗?”
花小楼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如此理解也是一桩好习惯。”桐君无奈的笑道。
“砰——!”
正在此刻,包厢猛然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