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君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金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看着那名锦衣卫使者,语气冰冷,“既然如此,那桐某便只能亲自去见城主大人,将此事说个清楚了。”
说罢,只见桐君周身魂力涌动,一道青光闪过,那名锦衣卫使者手中的长刀瞬间断成两截。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桐君竟会突然出手。
随着这一道青光偏移,老者身上的镣铐顷刻被拆开,桐君俯身牵起老者,平静的看向身边包围的锦衣卫。
“桐堂主,你这是要抗命不成?”锦衣卫使者厉声喝道。
桐君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圈拦在面前的锦衣卫,“抗命?何是抗命?”
“既诸位阁下要为老者鸣一个不平,却为何以此要挟?此为朔野城之命令?”
“既诸位阁下如此妒恶如仇,却为何在下未见山贼门前有锦衣卫身影?”
“既诸位阁下怜爱大义,谁人又带回那可怜孩子的一具残躯!”
说完,桐君便转身向客栈外走去。
“桐堂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一个沈一弦,得罪朔野城城主,值得吗?”锦衣卫使者大声喝道。
桐君微微一顿,他转头注视着那名锦衣卫使者,语气冰冷,“今日,桐某定要为这可怜孩子与我之好友讨回公道!若城主怪罪下来,桐某一力承担!”
话语落下。方才还零零碎碎的百姓们目光闪烁,只是呆呆看着桐君的步伐如此坚决,坚定。然后不久,先是一声脚步,然后是一群,接着,他们纷纷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程锦衣看着这浩荡的一幕失了神,明明刚刚,这些人还是一盘散沙。
这就是他的义。而这份义可以影响的却是一片疆土。
多么不可思议。
此时,客栈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他们纷纷为桐君叫好,声援他去找城主讨说法。
一路上,桐君一言不发,脸色凝重。他知道,这次与城主的交锋至关重要。程锦衣则紧紧地跟在桐君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来到城主府门前,门口的守卫见状,立刻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城主府!”守卫厉声喝道。
桐君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百介堂堂主桐君,有事求见城主大人,烦请通传一声。”
守卫上下打量了桐君一番,见他身后跟着众多百姓,心中不禁有些犹豫。但城主有令,非紧急事务不得打扰,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城主大人正在处理要事,无暇接见各位,还请堂主改日再来吧。”
话音一落,桐君便整了整衣冠,作势像是要跪下,守卫刚想去扶,只见桐君摆手笑了笑,“开个玩笑,跪便免了,若在下亦然要跪,那江山天下何有申冤者!”
如此狂妄的话怔住了所有人。
他抬手,怀里是一支毛笔,一道笔墨展开,墙壁上赫然是凌厉的笔法,此笔落下之时,桐君带着众人转身离开。
“灵脉之事,或是其他,众百姓见证,无诚意、无民心、无怜悯之心者——”
“在下必不帮其!”
震耳欲聋。
守卫慌乱,当所有人抬起头看向那墙壁的刹那。上面是一句响亮的诗句。
——旧交心为绝弦哀!
不止为绝“弦”所感到不公。
而为天下人而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