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长刀从桐君的脸颊划过,只差毫厘便会割破他的皮肤。
桐君身形一闪,与偷袭者拉开距离。
耳边突然轰鸣,那虚幻的方块残影再次出现在面前,桐君不得不微微俯身捂着额头,刚刚长刀上沾染了这诡异的气息,他现在头痛欲裂!
那个偷袭者面不改色,长刀重新架好,挥舞而来。
该死…自己甚至没看清楚这个人是谁!
桐君的脑子开始发乱,之后只能靠着本能抬起手一次次抵挡,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就像…这股力量不是这个世界的那样!
桐君咬牙坚持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试图集中精力,找出这股诡异力量的来源,但头痛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堪。
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起来,桐君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回荡着奇怪的声音。
他的大脑开始过载,只能凭着本能还击,随着彻底失控,青烟在指尖爆开,把偷袭者击落在地。
“哈…哈…”
他大口喘息着蹲下身,整个人濒临崩溃边缘,而身后,荒缪的出现了一群百姓的欢呼。
“桐堂主没死!他回来了!把那个程锦衣给解决了!”
桐君愕然回头看去,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程锦衣。
…自己在被偷袭时绝对精神是正常的,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程锦衣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重伤。他一直没什么表情,但看得出精神状态却非常正常。
这更让桐君不理解。
他强忍着痛苦,试图理清眼前的状况。然而,那诡异的力量让他的思维愈发混乱,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周围百姓们激动的神情和程锦衣倒在地上的身影。
桐君努力想要站起来,走到程锦衣身边查看情况,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现在这样的挣扎,不就是城主想看到的吗?
而桐君却不想被束缚啊,他耳畔模糊响起“死”这个字。
死?城主想让他死?对啊!自己和轻候观交好,在城主眼里,谁能杀的掉这个隐患?他自己!
可是,终究算漏一步!
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涌上来,他的头脑终于在执着下拼命清醒下来,看着周围的百姓,他平日维持的笑容全部暂停下来,面无表情。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他从来不是什么宽和或冰冷的人,他只是一张白纸。
“各位乡亲,我刚刚听见…程锦衣告知,在下被误判已死,从而与他误会,为了冒险家一案,在下无法得到城主的帮助,如今还落得这种局面,只有以死谢罪!”
他踉踉跄跄捡起那把长刀,重新露出那种温和的笑容,甚至语气都变得无比宽良,让人反而起鸡皮疙瘩。
“嘭!”
青烟飞溅,那头标志的粉发散落地面,再无生气。
周围的百姓们顿时陷入了沉默,他们没想到桐君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中才爆发出一阵惊呼和议论声。
“桐堂主竟然自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我们错怪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百姓们纷纷围上前,想要查看桐君的情况。而此时,程锦衣摇摆几下站起来,语气不明,“…和他们说的一模一样么。”
黑发和橙发的两位队长出现,黯一把拉起程锦衣,看着地上的尸体面不改色的宣布,“各位…此人并非桐堂主,而是冒名顶替企图祸乱朔野城的朱颜人!朱颜城郡主串通轻候观,易容为堂主妖言惑众!”
说着,他招呼身边的离去查验地上的青年,离蹲下身,探了探鼻息,意识上一片冰凉,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尚有生气,各位,到时候装束卸下,由各位百姓定夺结果!”
百姓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他们的阴谋!我们不能被他们蒙蔽了!”
“可是桐堂主呢?他到底去了哪里?”
百姓们议论纷纷,场面变得有些混乱。黯和离见状,立刻高声喊道,“大家安静!城主大人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请大家先散去,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在黯和离的维持下,百姓们逐渐散去。黯和离让人将地上的“郡主”抬走,随即便扶着程锦衣离开。
看着地上的那具残躯,程锦衣闭了闭眼。
…一定是‘霁’,对吧?一定是‘霁’,不会是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