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弦的出现让会场内的气氛更加紧张。他是轻候观的掌门,也是花小楼的师兄,在三城之中有着极高的威望。他的出现,无疑是在向那些试图捣乱的人发出警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拍卖会上撒野?!”
被沈一弦用拂尘敲着头的人脸色涨得通红,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沈一弦的拂尘却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沈掌门,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也要包庇花小楼的胡作非为吗?”台下有人大声质问。
沈一弦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包庇?我只是在维护拍卖会的秩序。花小楼作为百介堂的堂主,她有责任揭露这些人的罪行,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这些人,如果不想被揭露罪行,就好好遵守拍卖会的规则,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一弦的话让那些叫嚣的人顿时哑口无言。他们知道,沈一弦不是好惹的,如果继续捣乱,只会自讨苦吃。
看见台下瞬间沉默,沈一弦冷哼一声,“只会在地下叫嚷的东西!”
花小楼始终没有看向台下,她只是继续保持着笑,随后,重新示意程锦衣翻开册子,而正在此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台下响起。
“花堂主,如果我能解开刚刚那个故事最大的漏洞,这份归藏——能不能归于我手?”
花小楼闻言,目光落在了说话之人的身上。只见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青年男子正站在台下,他的身姿挺拔,气质不凡,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
“当然可以,只要你能指出故事中最大的漏洞。”花小楼微笑着回应。
青年男子走上台,来到花小楼面前。他环顾四周,然后缓缓开口…
“我猜——这个故事并不存在,而是花堂主刚刚编好的的。”
青年男子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同样,花小楼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哦?你为何会如此认为?”花小楼饶有兴趣地看着青年男子。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认为青年男子在胡说八道,有人则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
青年男子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花堂主果真聪明,把重点放在故事身上,可故事本身就是故事,怎么都能圆的回去,我真正发现的原因,是你的眼睛…”
“你在说故事时,眼睛一直在往右上角看…那是编造的迹象,如果真的是回忆,应该往相反的方向撇。”
花小楼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这个面具青年竟然观察得如此细致。
“你说得没错,这个故事确实是我刚刚编造的。”花小楼坦然承认,“但你能从我的眼神中发现这一点,也着实让我佩服。”
台下的众人听到花小楼的承认,顿时一片唏嘘。他们原本以为这个故事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没想到竟然只是花小楼的一个小把戏。
“那么,按照约定,这本归藏应该归你所有。”花小楼将手中的归藏递给青年男子。
面具青年接过归藏,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抬起头看向花小楼。
“花堂主,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举办这场拍卖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揭露这些人的罪行吗?”
花小楼摇了摇头,“百介堂的用意,每个人都明白,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明白呢?便请你打开看看这份秘籍吧。”
面具青年指尖一顿,立刻想到了用意,他轻笑一声打开册子,拿出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百”字。
“一片空白。”
把玉牌拿出,青年失望的脱手,秘籍落地,上面没有任何一个字。
秘籍落地的瞬间,台下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本秘籍上。他们惊讶地发现,正如面具青年所说,秘籍上竟然一个字也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忍不住问道。
花小楼走上前,捡起地上的秘籍,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
“这本秘籍的价值不在于其中记载的内容,而在于它所代表的意义。”
“所以,这次,真正的拍卖品,实际上是这块玉牌,这是百介堂的堂主令。持有此令者,可无条件调动一次百介堂的一切资源。”
“可——也只有看得出秘籍的人才能得到,这份秘籍原不是没有字,而是——需要特殊条件才可看见。”
“那份条件…则是——一份纯粹的善良。”
花小楼话音未落,她伸手把玉牌取回,“看来这次的拍卖会没有人能取走这份堂主令…也罢了,这些展品,送了就送了…”
“堂主,你刚刚说的纯粹的…善良是什么?”台下有人困惑。
“我也不知道哦,”花小楼笑道,“但是说不定,多做善事就能拥有呢。”
“我的归藏一直会作为展品,同样,如果有人能真正让这秘籍上的字显现,我随时欢迎你们。”
轩然大波后,花小楼转身拿着玉牌和秘籍离去,身后,面具青年不着痕迹的踢了踢脚下——撒谎,那份秘籍上,真的没有一个字,这只是一个让大家做善事的诱饵罢了,还正好恩威并施,让大家忌惮百介堂不敢得罪,又给了一份人情。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