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的残局被快速收拾干净,套房客厅渐渐恢复了整洁。时间已晚,明天还要赶早班机飞往上海进行最后的演唱会筹备,大家开始准备离开。
严浩翔却显得格外“拖拉”,一会儿说手机找不到了,一会儿又在行李箱前磨磨蹭蹭地整理根本不乱的衣服。
他那点小心思,在场的谁看不出来?
兄弟们互相交换了眼神,了然地笑了笑。
这么久没见,谁不想多和安楚待一会儿?
但看着严浩翔那眼巴巴的样子,又想到他今天是寿星,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决定把今晚宝贵的时间留给他。
马嘉祺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严浩翔身边,压低声音,特意叮嘱了一句
马嘉祺“浩翔,楚楚累了,一路奔波很辛苦,让她好好休息。”
他语气平静,但眼神里带着明确的告诫。
严浩翔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耳朵微红,梗着脖子,同样压低声音据理力争
严浩翔“马哥!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看着她也心疼啊!”
他是真的心疼。
后来他才知道,安楚为了赶上他的生日直播,竟然是辗转了近二十个小时,换了三趟航班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
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心里的惊喜和快乐瞬间被汹涌的心疼覆盖。见到她的那一刻有多开心,想到她路上的辛苦就有多难受。
兄弟们陆续离开,套房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严浩翔轻手轻脚地关掉客厅的大灯,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廊灯,然后像做贼一样,极其缓慢地推开了卧室的门。
房间里只有夜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安楚依旧沉沉地睡着,整个人几乎都埋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呼吸平稳悠长,显然累极了。
严浩翔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屏住呼吸,用最轻微的动作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了进去,尽量不惊动床垫。安楚正背对着他,蜷缩着,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虾米。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轻轻凑过去,用自己的前胸紧密地贴合住她纤细的后背,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手臂也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
他将脸埋在她后颈柔软的发丝间,嗅着那令人安心的淡淡香气。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热源和触碰,睡梦中的安楚无意识地哼唧了两声,身体动了动。
严浩翔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心里叫苦不迭,生怕把她吵醒。
万幸,安楚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变成了面对着他的姿势。
她的额头无意间抵在了他的下巴上,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锁骨。
严浩翔心里一阵狂喜,简直想感谢上天助他!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不敢再有大的动作,只是就着这个面对面相拥的姿势,收拢手臂,将怀里温香软玉的人儿更紧地搂了搂,然后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失而复得的安宁与幸福,也很快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严浩翔是在一阵毫不留情的推搡和掐捏中醒来的。
贺峻霖“严浩翔!起床了!再不起来赶不上飞机了!”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清亮,以及……一丝不耐烦。
严浩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觉肩膀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好家伙,锁骨附近赫然多了几个红指印!
他面无表情地坐起身,揉了揉发痛的肩膀,内心疯狂腹诽:贺峻霖你这叫醒服务也太暴力了吧?!这是对待兄弟该有的态度吗?!
他认命地爬起来,开始快速收拾自己散落的行李。一转头,却看到了让他心理极度不平衡的一幕——
只见贺峻霖正蹲在安楚的床边,跟刚才粗暴对待自己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像怕惊扰了清晨的露珠
贺峻霖“楚楚~ 该起床啦~ 再睡会儿也行,但是要不要先喝点水?”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伸出食指,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一下下拨弄着安楚长而卷翘的睫毛,试图用这种痒痒的方式唤醒她,眼神里充满了耐心和宠溺。
严浩翔“……”
他默默地转过头,对着浴室镜子再次看了看自己肩膀上那清晰的红痕,又看了看床边那个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贺峻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区别对待吗?!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毕竟……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看着床上依旧睡得香甜的安楚,认命的洗了一把脸。
能换来昨夜那个温暖的拥抱和此刻她安稳的睡颜,肩膀上这点“小伤”,好像……也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