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冷眼旁观，心如死水。原来宋晏打算休我，另娶柳柳。

回到房中，我躺在床上，细细思量对策。休妻需有充分理由，最常见的便是"无子"。我与宋晏虽为夫妻，却从未真正圆房，自然无法怀孕。

次日，我将宋晏请到房中："宋晏，你我成婚已近半年，却始终未尽夫妻之实。宋家需要子嗣，我作为长媳，有责任延续香火。"

宋晏愣住："漪儿，你..."

"我知道你心有所属。但无论如何，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你想休我，至少给我个体面的理由。"

他沉默片刻："我明白了。"

当晚，宋晏留宿在我房中。黑暗里，他轻声说："对不起。"

我闭上眼睛："各取所需罢了。"

两个月后，我有了身孕。宋府上下一片喜气，唯独宋晏神色复杂。我知道，他的计划被打乱了。

母亲闻讯前来贺喜，柳柳跟在身后，面色惨白。

"姐姐有喜了，真是宋家的福气。"柳柳强挤出笑容，眼中却满是怨毒。

母亲拉着我的手："漪儿，你可要保重身子。回头我让你妹妹来照顾你，她最是细心了。"

我笑道："不必麻烦妹妹，我身边人手足够。"

"这孩子，怎么和从前一样固执？"母亲佯装生气，"你妹妹心灵手巧，照顾你正合适。"

我心知母亲打的什么主意，却不点破："那便谢谢妹妹了。"

柳柳搬入宋府不过三日，便与宋晏旧情复燃。我虽心知肚明，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管理家务、结交官眷、打点人脉。

宋夫人见我能干，逐渐将家中大小事务都交予我处理。宋老爷也常在外人面前夸我："我这儿媳妇，不仅贤惠，还有经商头脑，帮我理顺了几桩困扰多时的生意。"

孕期五个月时，宋晏出外公干，柳柳趁机来到我的院落。

"姐姐，我有话想对你说。"她神色复杂。

我放下账本："请讲。"

"姐姐，你知道晏哥哥心里有谁。他与我自幼相识，两情相悦。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娶了你。"柳柳声泪俱下，"姐姐若真爱他，就该成全我们。"

我平静道："妹妹，我肚子里怀的是宋家的骨肉。你让我如何成全？"

"你...你可以..."她欲言又止。

"我可以什么？"我冷笑，"柳柳，你是想让我打掉这个孩子，然后自请下堂吗？"

她脸色一变："姐姐怎会这般想我？我只是..."

"够了。"我挥手打断她，"我知道你与宋晏的事。但请记住，我是宋家明媒正娶的大少奶奶，肚子里怀的是宋家的嫡长子。这些，都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咬牙："你以为有了身孕就安全了？天下意外多的是！"

我心中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柳转身离去："姐姐自己好好想想吧。"

从那日起，我格外小心，饭菜必先让心腹丫鬟尝过，房门也时刻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