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辛苦。」我轻声道，「能看到你平安归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南宫辰叹了口气：「王家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敏氏为了我，不惜与娘家断绝关系，实在难为她了。」

我点点头：「敏姐姐心怀大义，我敬佩她。」

「秋烟，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南宫辰握紧我的手，「但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屈居人后。」

「不必说这些。」我轻声道，「我从未奢望什么。能陪在你身边，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南宫辰望着我，眼中满是歉意：「十五年前那个雪天，我站在你家书院外，心中暗下誓言，一定要娶你为妻。可惜家族势大，我未能如愿。这是我一生的遗憾。」

「辰哥，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我轻抚他的额头，「好好休息吧，养好伤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辰很快又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去。我坐在床边，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来，我们之间的情感始终被家族规矩束缚，即使现在我已是名义上的平妻，但在族人心中，我的地位依然无法与敏氏相比。

又过了三个月，南宫辰的伤势基本痊愈。朝廷因其在边境战事中的贡献，特赐南宫家世袭爵位，并扩大了家族领地。南宫家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本应是家族欢庆的时刻，然而一个意外的消息却打破了平静。敏氏突然病倒，郎中诊断后，神色凝重地告诉我们：「敏夫人积劳成疾，又因京城一行受了风寒，恐怕…时日不多了。」

南宫辰震惊不已，连日守在敏氏床前。我也日夜照料，却眼睁睁看着敏氏的病情每况愈下。

一日，敏氏将我单独叫到床前，虚弱地说：「秋烟，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有一事相托，希望你能答应。」

「敏姐姐，你说。」我强忍泪水。

敏氏艰难地从枕下取出一封信：「这封信，是给家主的。请你在我百日之后，交给他。」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哽咽道。

敏氏摇摇头，微笑着说：「秋烟，我一直很羡慕你和辰哥之间的感情。你们青梅竹马，情深意重。我虽贵为正妻，却始终知道，辰哥心中最爱的人是你。」

「敏姐姐…」我泪流满面。

「我与辰哥是家族联姻，虽相敬如宾，却从未有过真正的爱情。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感谢你，从不因爱妒忌，反而处处为我着想。」敏氏握住我的手，「所以我想请你，在我离开后，好好照顾辰哥和孩子们。」

「你不会离开的！」我激动地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做，你说过要带我去京城游玩，说要教我做那道你最拿手的点心…」

敏氏微笑着，眼中满是释然：「秋烟，答应我，替我照顾好他们。」

看着她恳切的眼神，我终于点头应允：「我答应你，敏姐姐，我会照顾好他们。」

七日后，敏氏安详离世。南宫家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全城百姓自发前来吊唁。她在京城揭发王家的事迹已经传遍四方，人们称她为「舍亲全义」的典范。